五台派这里师徒聚首,欢喜无比,赵坤元对乙休也是一再感谢,热络无比。一旁的矮叟朱梅只得吹胡子瞪眼,无计可施。
这大半日光景俱将七宝法王晾在一旁,顿时惹恼了这个番僧,看似清秀的面容上隐含煞气,怪叫一声道:“尔等好生无礼,两军阵前,岂是你等谈笑的场所!”
乙休来此将司徒平安全送回,又窥见不少峨眉、佛门之人暗中虎视眈眈,怕是今日扬州城下两家交战牵连甚广,自己碍于情面,不好涉足,干脆借机而去,作壁上观。乃对七宝法王怒喝道:“尔等蛮夷野种觊觎神器,来我华夏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罪业昭彰,自有收拾你的高人。今日撞到我手,不小惩戒一番,不知我的厉害!”
当即将身一纵,飞至七宝番僧近前,劈头盖脸被甩了老大一个耳刮子,先前被藏灵子偷袭,已然颜面无存,又二次被打,越发恼火,发起狠来,便要和乙休拼命。乙休早已遁光离去,暗中将番僧煞气毒火阵中一面令符摘去,减了不少凶威。
七宝法王即刻将一腔怒火倾泻到对面明军身上,传令下去,诸番僧各就其位,作起法来,顿时煞气腾腾,毒火四射。
白谷逸颇为瞧不起这般邪法,拉着朱梅先退到阵旁,再作计较。
明军血肉之躯怎么抵敌这毒火煞气,稍微挨着非死即伤,好在事先赵坤元吩咐下去,及时撤回城内,用丹药救治≡有修道之人前去破阵。
火无害率先领命,化为一团红色光球,直往番僧撞去。七宝法王也有几分道行,不惊不惧,飞身而上牛车高台,将手一指,几十名番僧各持金锣铜镲,将牛车护住,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型,首尾相接,宛似一条巨大的红色火蟒。
锣镲齐响,甚是聒噪,一道道赤红火舌漫空飞舞,将火无害圈住。火无害乃是先天火精而成,早将连山大师所留火经练得出神入化,又有离合五云圭在手,只一晃,便是万丈墨绿青光,车轮一般碾压过去,所到之处,毒火煞气为之消减。他又存心首建奇功,欲要除恶务尽,又将自己苦心练就的太阳神针乱放。此宝乃是采用日华炼成,其细如针,发时一道亮若银电的津光,纷纷爆炸,威力极猛。
这神针纯阳罡气,对上雪山万年煞气最是能克制,一时间大战神威,占据上风。
番僧七宝法王面不改色,于高台之上将定阵铜锣不住敲响,口中不知念的什么密咒,原本四散的毒火煞气复又凝聚,有若活物,张牙舞爪,重新将火无害裹住。高台之上另外三位老僧,一齐施法,各将金锣铜铃诸般法器施展开来,毒火越发高涨,煞气冲天。多亏先前乙休悄悄将其中一面金锣摘去,少了不少凶威,但也是颇为骇人。
赵坤元也未叫人前去助力,且先看看形势再说。
火无害仗着自己乃是火精出手,不惧焰火,昔年在月儿岛火海之中,被连山大师的大五行绝灭神光所困多年,也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毫不在意,拼着忍受一时火炙,想瞅准时机,将番僧杀死。
哪知这毒火却与等闲邪火不同,惯能污人法宝元神,多亏离合五云圭乃是前古奇珍,不惧邪毒,然他自身却还未知化境,等太阳神针炸开,毒火煞气渐渐复拢过来,稍一沾身,便往血脉之中钻去,不休不息烧将起来。
火无害早失肉身,如今是元神之体,最是厌恶污秽邪气,一时不察,险些为其所伤。忙将身上纵,五云圭护住周身,墨绿神光四下射去,将毒火逼退。方要发狠,直接找七宝法王拼命。
城头上赵坤元高呼:“小心煞气毒火蔓延,快些止住!”
原来这煞气毒火,被五云圭神光逼退而已,借势往扬州城上飞去,便是挨着土石砖墙,也是不住燃烧,甚是狠毒。
赵坤元乃高呼道:“灵威叟何在,还不依计而行!”
灵威叟当即不敢耽搁,称诺领命,飞到城上将陷空岛冷焰寒雷次第发出。陷空老祖当日曾与赵坤元讨教雷法,互相印证参详,将寒雷祭练的越发内敛,随心而化。寒雷本是万载寒毒之气所积津英凝炼,遇着毒火煞气,一齐炸开化为乌有,无辜之人免受其害,端的十分神妙。这才将城上毒火熄灭。
火无害心中有愧,恼恨番僧歹毒,用这般毒火戕害寻常明军官兵,乃发起狠来,直往牛车高台飞去,几十数百根太阳神针齐齐炸开,将不少番僧炸得血肉模糊,长毛犍牛虽为邪法禁制,也被惊得蹄软骨酥,东倒西歪,牛车上的高台眼见着倾斜垮塌。
正要乘胜追击,将诸多番僧斩杀。忽觉得一旁有凛冽剑气,直刺左肋。火无害忙回撤离合五云圭,将剑光挡住。两下一击,光影四射,内里现出一人,是个矮胖的小和纱者正是苦行头陀的衣钵弟子笑和尚。
赵坤元在城上目光如炬、洞若观火,冷笑道:“峨眉、佛门终于要出手了吗?”
只见对面阵列上现出不少身形。除了先前拦阻火无害的笑和尚,当先而立的乃是白眉和尚与优昙老尼,苦行头陀亲自陪着一个白发飘萧的年老道婆,比肩而立。那老道婆身后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是前番在黄山紫金泷合力与赵坤元夺宝的姜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