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拼将玉碎全正气(二)(1 / 3)

赵坤元就怕这般一味缠斗,夜长梦多,将心一横,冷冷喝道:“白前辈再不行个方便,容我护送两个弟子出阵,贫道便是拼将性命,也要和前辈死命周旋,若是误伤,还请恕罪则个!”

白谷逸心中苦笑,他是万万不愿担受走脱五台妖道的罪名的,只是与赵坤元、许飞娘以命相搏也是十分凶险,当日玄真子将他安排在灭门把守,未尝不是精心布置,怕也是想试探自己。虽是不能说出口的阳谋,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即便不愿直接沾染上五台诸人的鲜血,只要将其留在阵中便可交代过去。

他本是得道多年,昔日与长眉也是朋友相称,只是未有门派传人,外功不全,至今不能飞升,况且老妻凌雪鸿又受多方算计,转世兵解,越发多了份人世的牵挂,只能奔走峨眉门下效力,内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赵坤元将太平清宁剑全力施展,运转上清心诀,暗暗施咒,一扬手,旗门上空一个惊天霹雳,将旗门炸得乱动。白谷逸险些把持不住,纯阳雷火攻势顿减。一旁许飞娘瞅准机会,配合太平清宁剑,将百灵剑寻那刁钻缝隙直刺白谷逸,一时间果真将他逼得手忙脚乱。见此情况,许飞娘将太乙五烟罗裹住司徒平、尉迟元二人,直往旗门闯去。

白谷逸眼见许飞娘三人就要出阵,又被赵坤元缠住手脚,轻易脱身不得,心中不由释怀,自己也算是尽力而为了,只是力有不逮,便是峨眉诸人责怪下来,也是有个说辞。

恰在此际,两仪微尘阵其余五处旗门冲起道道霞光,俱加持在灭门旗门之上,一霎时便将旗门稳住,滚滚雷火挡住许飞娘出路。好个万妙仙姑,如今也说不得仗着自身功行与之相抗了。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当日元江取宝时,赵坤元得了的那个广成金盆,它本是广成子炼丹的铜炉,恰好不畏雷火,许飞娘得了之后,悉心揣摩运用奥妙,发现这丹炉竟然还有诸多妙用,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广成丹炉将纯阳雷火收去,许飞娘施法将五烟罗裹住司徒平二人,往阵外抛去,转瞬间便可脱身,西北明门、西南生门忽然飞起两道剑光,后发先至,赶在太乙五烟罗前,拦住去路。原来赵坤元指派胡式去西北明门,孙福去西南生门,他二人对上玄真子、齐漱溟哪里有一丝胜算,便是拖延片刻也是万难,不一刻便为峨眉生擒。玄真子、齐漱溟遥遥观战,见灭门方位白谷逸吃紧,这才各起剑光,试图拦截。

许飞娘见状只得奋起百灵斩仙剑,砍倒旗门,又将心一横,运转九转玄功护住周身,手掐剑诀,凌空虚掷全力抵住玄真子二人的剑光。

赵坤元窥见,忙道不可,然已救之不及,玄真子、齐漱溟二人剑光岂是易于,只略微被挡了一挡,便罩许飞娘当头落下。好在她修炼九转玄元决已有小成,虽被刺中,仗着秘法护住心脉,又借机施展护身血遁,喷出一口丹田精血,跳出圈外。司徒平二人借机已出了两仪微尘阵,一团五彩烟柱直往东南而去。

那灭门乃是全阵的枢纽,旗门一倒,全阵威势大减,便是纯阳雷火也大半消去。苦行头陀、朱梅和妙一夫人也前后相随赶到旗门之处。此三处乃是由火无害、何章与蕉衫道人前去应战,对上苦行等三人也没多少悬念,过了片刻也被重伤擒住。

赵坤元见如今五台一败涂地,虽有司徒平二人逃出,日后人单势孤,要想报仇怕也是千难万险。又见许飞娘面色蜡黄,元气大伤,几乎不能站立,心中不由激愤,顾不得多想,停下攻击,忙上前扶住许飞娘。

许飞娘强颜欢笑,断断续续对他低声道:“师兄勿忧,我只是略受轻伤,还好两个孩子安然脱身。可惜飞娘道行有限,不能护着师兄。昔年二次斗剑的时候,师兄不叫我参与,命我见机远遁,今次说不得要和师兄一道并肩对敌了!”

赵坤元心中既喜又痛,忙止住她道:“飞娘,不要多言,小心伤势。都怪师兄自恃太高,料敌不当。今日我定保你脱身,日后五台大兴还要靠你!”

三仙二老并妙一夫人隐隐将他二人围住,朱梅大仇得报,心中狂喜,出言讥讽道:“五台妖道,临死还卿卿我我,好不羞耻。诸位同道,便一起将这帮余孽剿灭了吧!”

赵坤元血脉偾张,青筋暴起,大喝道:“朱梅老贼,便看你家爷爷的飞剑如何砍下你的狗头!”当即将飞剑一振,清关如练,将朱梅卷住。

玄真子、苦行头陀与齐漱溟忙一齐喝道:“妖道敢尔!”三人将手一指,打定了围魏救赵的主意,各祭出剑光,分向赵坤元圈住。

许飞娘怕赵坤元有失,拼将不多的力气,将广成丹炉在二人身前一挡,只可惜气力不足,反被剑光撞倒,口中鲜血再也强忍不了,不住喷出。赵坤元见状,肝胆俱裂,五内俱焚,将太平清宁剑撤回,护住二人身前。对许飞娘道:“飞娘,你可后悔?今日我夫妻二人一同兵解去了吧!”

许飞娘淡淡一笑道:“便是身死道消,只要与夫君在一起又有何妨?只苦了门中这些弟子!”

朱梅越发气焰高涨,连连冷笑道:“便成全尔等这对不知羞耻的贱人!”说罢,将飞剑一摆,寒光直奔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