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函本是猿猴习性,见那桂树密植,桂香氤氲,不由大喜,也不等赵坤元招呼,径直前去,围着桂树上蹿下跳,又是攀折桂枝,又是采摘桂实,好不开心。
赵坤元也甚是喜爱此处景物,也自施施然而行,赏桂品香。www@
忽然一声娇斥,中间那颗最为高大的桂树上,飞下一黑衣少女,指着穆函道:“何方妖孽,在此仙家福地撒野,坏了我福仙潭的灵树!”来着正是红花姥姥唯一的衣钵弟子,墨凤凰申若兰。
自上次元江取宝,申若兰也得了几件飞剑金戈,又蒙赵坤元赐下了一道上清灵符,回来之后交予乃师参详。
红花姥姥自得了天书,越发明白世间因果,算知兵解转世之期,只是不放心唯一的爱徒,颇为费心!得了那道上清灵符,与所修道书互相印证,于重重劫数中居然渐渐悟出一线生机,只是天机混沌,谁敢夸口万事俱是笃定无误?这些日子来一直在洞中闭关苦修。
申若兰没了师父督促,大半时间也是炼化飞剑,修习道法,偶有空闲便在附近山林游玩。今日赶巧在古桂坪中桂树结实,清香四溢,便离了洞府,采摘桂实。忽见一浑身金毛,形若猿猴的怪物,胡乱攀折桂枝,不由恼火,即刻出言喝住!
穆函凶性虽减,毕竟还是积年精怪,见来者不过一十二、三岁少女,心存蔑视,把血口一张,飞身空中,伸出利爪,当头便抓。
申若兰年纪虽小,道法确是初成,只是见木魃穆函形容凶恶,不免害怕,抬手便将飞剑放出,隐隐剑光,罩住木魃周身。
穆函虽然身形灵活,又新近习练了御风之术,只是不会道法,无法与飞剑正面相抗,只能一味游斗,不大工夫便被剑光逼得手忙脚乱。
赵坤元早见二人斗法,只是想看看申若兰如今的功行如何,见她骨秀神清,满身仙骨,运剑手法也颇为熟练,心中暗赞叹。怕木魃有伤,便出手定住飞剑,将穆函救下!
申若兰刚隐隐占据上风,正要放手降服来人,哪知飞剑居然不听使唤,定在半空,惊惧莫名,全神戒备。
赵坤元已自桂树从中走出,笑着望向申若兰道:“若兰好个剑术!”
申若兰定睛一看来人,不由楞住,她自然识得赵坤元,忙跪拜见礼,口称掌教真人。赵坤元受她一礼便笑道:“日后再拜也不迟,先领我去见你师父吧!”
木魃方才差点被若兰飞剑伤到,有些怨恨她,躲在赵坤元身后还不住冲她张口低吼。赵坤元拍了下穆函脑门,骂道:“你这孽障,无事生非,未及问话便出手伤人,再不长记性,迟早也吃苦头。”
申若兰见这个怪物原来是掌教真人驾前灵物,不由心生悔意,忙致歉意。
赵坤元笑道:“你莫要愧疚,是这蠢物不知好歹,他本是莽苍山中一木魃精怪,为我降服,去了孽根,化了横骨,如今学了人言,起了个名字叫穆函。只是野性难训,积习难改,方才俱是这畜生的不是!”将飞剑禁制去了,自回申若兰囊中。
穆函为赵坤元说教了一顿,鼓鼓囊囊,颇觉委屈。申若兰见他形容虽是丑恶,神情却颇似孩童,忙取出几个熟透的桂实与他,还说了些抱歉的话。果真穆函毫无机心,为若兰一哄便转怒为喜,拿着桂实嗅来嗅去。
三人不一刻便来至洞府。适才打斗依然惊动红花姥姥,怕申若兰吃亏,忙离了洞府,出来查看。一见来者竟是五台掌教,忙侧身施礼,状甚恭敬。
若说当初往五台观礼,她对五台派还是视若寻常的。一来昔日太乙混元祖师虽声名远播,不过道法也只平平,自身又得了部天书,久加习练,自恃功行还在其上。二来她与庐山白鹿洞飞龙师太原是好友,虽然近年来习练天书,宗旨大变,与飞龙师太渐渐生疏,可是表面来往依然照旧。
先前听说飞龙师太在庐山不合参合白骨神君算计赵坤元、许飞娘一事,被极乐真人等几个能手杀得大败,连自家洞府都毁于一旦。不由对转世的五台教主心生好奇,接到邀请前往五台观礼,也好就近观察详情。
哪知这五台派今非昔比,掌教得了截教真传,圣人庇佑,成了玄门正宗。以大荒二老、极乐真人为首将其推为截教盟主。想到自己所习道法也是上清一脉,虽然不愿站到峨眉对面,也是身不由己,只得共奉赵坤元为盟主总召。
不过受赵坤元眷顾,先有申若兰一同元江取宝,所得飞剑金戈果真是上古神兵,端的厉害☆重要的还是亲赐的那道上清神符,犹若一把钥匙,将自己往日所习的天书解悟偏差之处一一纠正,越发道心通明,心性开悟。这才对赵坤元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日见他孤身而来,亲自造访,颇为惊喜。忙将赵坤元请至洞内,高坐主席,奉茶问安。
赵坤元也不一味谦辞,安然受了她的礼数,便叫申若兰领着穆函,洞外候教,只与红花姥姥二人在内叙话。
红花姥姥见他面色凝重,不禁肃然,侧耳倾听。
赵坤元乃道:“红花道友,前者在五台山望海峰上,既然彼此俱拜在上清圣人驾前,便是同门了,贫道也不多讲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