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此言既出,峨眉诸人俱都起身,对坤元等五台主人,略微颔首致意三仙又来至极乐真人与大荒二老席前表示歉意,告罪辞行
极乐真人念在昔日与长眉真人的情分上,也不好过于冷淡,对三仙道:“峨眉道友无需多礼,天下玄门俱是一家,彼此纵有嫌隙,也无刻骨仇怨,各人修行,一心求道,即便不能白日飞升,成就天仙业位,总有个好去处,来日方长斗气用狠,实属无益!”
妙一真人齐漱溟忙稽首道:“前辈金玉良言,一定转告醉师弟日后山高水长,再行叩拜吧!”峨眉诸人鱼贯而出,与殿外弟子一道各起剑光,破空遁去
极乐真人心中不喜,他这番话本也不是仅仅针对醉道人一人所言,乃是希冀峨眉上下不记前世恩仇,各自努力修行,成就道业齐漱溟只作不懂,全数指向醉道人一人而已,撇清其余众人且话中略有不满,别具深意!
峨眉诸人一去,大殿之中顿时空了少半,武当派半边老尼也觉如坐针毡,目视灵灵子,也欲告辞长老郝行健已然倾心五台,一意交好,见状忙对坤元说道:“今日盛典空前,上清圣人神识护佑,乃是我道门千年未有之大幸事,便有些许不快之事,也还是小节倒是贫道十分好奇,不知赵掌教哪里得了这般奇遇,能得圣人眷顾,神灵庇佑?”
听他一说,天乾山小男谢山等素来交好峨眉的散修也是十分好奇,忙止了起身告辞之念,听坤元如何分说
赵坤元哈哈一笑,先命重新整治席面,请昆仑武当诸位长老升坐,又请廊下饮宴的蓝髯道人姬繁阴阳叟司徒雷,紫云宫三位宫主慧珠金须奴黎母教散仙云九姑云翼小髯客向善,虎面伽蓝雷音香雾真人冯吾并灵威叟等西席就座方才被卢妪推出门外的烈火真人,也已回到本座坛台四周不少资深弟子也不少立于殿内,或是盘坐廊下,时刻关注殿内言谈
见此,坤元便说道:“诸位仙宾俱是多年故交,或是新识好友,小道自然坦诚相见,知无不言前世里也是我咎由自痊兵解转世,实在怪不得他人,皆是运数金牛洞坐化之后,一灵不昧,作了游鬼亡魂,混沌无知,飘忽不定忽觉天门洞开,扶摇而上,直入九霄,恍惚间听闻一个声音,命我转世再修,弘扬上清道法,辅佐朱明龙脉,刹那间便在识海中多了一十二篇洞玄真解上清道藏,内中详述各种神仙手段玄门道法,渊博如海,妙不可言忽而警醒,已然转世托生茅山脚下一户人家,当时神识已蔽,懵懂无知,等到十一二左右年纪方才顿悟前世,修习道法,乃有今日之成就!”
他这席话半真半假,虽说是荒诞无稽,可毕竟神迹显示眼前,况且俱是修道之士,空话虚言,怎能骗得了人?
在座众人,久久不敢出言细究,只因纠缠朝廷因果,向来是修道大忌,坤元话中所言,不可不慎重对待
半晌无言,极乐真人只得轻叹一声道:“不知那发声者乃是何方神圣?莫不是上清圣人本尊吗?”
坤元笑道:“这个我倒不敢乱讲,不过我神识中的确是多了一尊圣像虚影,命我按其形容,在五台塑就真身,开光点灵,说是日后自可为我五台护佑弟子门人这也便是我五台开府盛典最为关键之要害!”
大荒二老互视了一眼,他二人虽说是积怨多年,其实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也可免受他人嫉恨,早就因为回归截教而烟消云散了只是嘴头上还是不依不饶卢妪率先道:“老木头你怎么说?我可不管你什么态度,我如今是一意相助五台派掌教真人的,你可别让我翻脸!”
枯竹老人笑骂道:“你这老魅,就会卖乖讨好,掌教真人无疑便是得了圣人眷顾,上清真传,乃是天命所归之人,我自然全力辅佐,要你来多嘴聒噪”
二老身份功行俱是当时顶尖,他二人表明态度,诸人自然信心大涨,纷纷开口
烈火真人已然暗中投靠,率先跳出来道:“诸位应该知晓,我华山派本就与五台派多年交好,无分彼此,坤元道友转世来归也大力提携于我,前些日子亲往华山相晤,当头棒喝于我,令我痛感旧日之非,又赠我玄门心法,我便一意将其作为楷模,弃佛入道,全力剔除门中不肖,累积外功,悉心求道,不求霞举飞升,总要补过前非,四九重劫便是难渡,能薄元神转世再修,已然心满意足!”
当即红发老祖也连连颔首道:“我等旁门本为人所看轻,自己便是多大功行,面对天劫也是难有幸免,要么如西海那几个千年老魔一般,龟缩不出,要么只能希冀峨眉这等玄门正宗大发慈悲,届时或可助力一二,此中辛酸,难表万一五台掌教真人果能大开方便之门,庇佑我等一众旁门修道之士,我南疆红木岭门人弟子,愿为驱使!”
红发老祖虽是南疆异派,人甚方正,且道力高强,从不轻易生事,当年还义赠灵药,救了凌雪鸿一命,乃与三仙二老俱有交情坤元向来甚为欣赏此人,也为红发后来被一众峨眉小辈欺凌寻衅,颇为不值如今红发老祖率先示好,坤元自然大方接纳
对他道:“红发道友,修为甚高,便是身在旁门,日后也不难脱劫不过需要我五台锦上添花之时,尽管开口,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