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听罢叶缤所言,俱都微笑颔首,玄真子先行开口道:“叶道友悲天悯人,心怀慈悲,为两家说和,也是我修道人的本分昔年只因五台派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混元道友又是不能明辨是非,一味庇佑门下歹人,意气用事,致使追云叟白老前辈的道侣凌雪鸿道友开元寺坐化,这才引得我峨眉与五台的两次斗剑
想来当日混元道友能够气量宽宏,分清是非,不单单凌道友不会坐化,自己也不会兵解转世好在上天又好生之德,听叶道友讲起混元道友也已经转世归来,幡然悔悟前愆,愿意与我峨眉交好前些日子听白眉神僧言道凌雪鸿道友也已经转世,拜在倚天崖龙象庵芬陀神尼门下,如今白老前辈又修书让道友带来,看来早已放下旧年恩怨他夫妻二人都已息事宁人以后为贵,我峨眉自然不会追究!”
玄真子说罢,又望向苦行头陀和齐漱溟,妙一真人接口道:“大师兄所言不虚,五台派毕竟也不是邪魔外道,混元道友真能守身持重,不韪天道,我峨眉自当愿意与其化干戈为玉帛,同兴玄门”
苦行头陀合什轻声颂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便不再言语
叶缤见此行如此顺利,简单几句言语便化解开峨眉五台两家几十年恩怨,喜出望外,起身而立,复又向三仙躬身施礼道:“三位老前辈如此气度,叫叶缤心中越发感佩实不相瞒,前者在光明境中,混元祖师转世之万维真人赵坤元已然允我入五台门下,彼此平辈相论我因久在衡一介散修,孤苦无依,能入得五台派也算是有个归依,只是向来崇敬峨眉,不愿两相为敌,故而毛遂自荐,前来说和三位前辈大人大量,我五台无以为报,日后如有需要我等出力之事,但凭吩咐”
齐漱溟双眉微挑,旋即面色如常,笑道:“原来叶道友已然入了五台派,适才间看道友根行深厚,乃是世间第一流的人物,不由动了爱才之念,还准备与二位师兄商量可否代师收徒,请叶道友入我峨眉派,如今只能扼腕叹息了!”
玄真子苦行头陀也是连连点首
叶缤越发高兴,忙道不敢:“在下何德何能,敢与三位前辈共奉长眉真人为师?能拜在前辈的名下,作个二代弟子便已是天大的造化了只可惜已然拜入五台,怎可轻易改换师门?”
苦行头陀这是忽然开口,微微一笑,对叶缤说道:“叶道友不要怪我交浅言深,我观道友倒是于佛门颇有渊源,便是你的义兄谢山道友,也是佛缘不浅呢,只是如今时机未至,不便多言,日后再看吧!”
叶缤心中一惊,不愿多加追问四人又闲聊了几句,谈到凌雪鸿转世拜在芬陀神尼门中,她本与叶缤是至交好友,又是多年未见叶缤乃想先行前往川边倚天崖龙象庵探望,在回转五台,便向三仙辞行
玄真子等也不虚留,彼此告别叶缤乃架起剑光往寻转世后的凌雪鸿,如今得玄裳仙子杨瑾不提
三仙等她走后,齐漱溟先行说道:“可惜了叶缤道友这样的良才美质,沦落到与五台一众宵小为伍的境地,看来还是不能小瞧了五台去啊”
玄真子淡淡地道:“师弟心存仁厚,又不松懈警惕,果然是不错的那五台派毕竟与我等正道中人不同,不说那转世的混元前番如何暗中与我等为敌,便是看前日他凶性大发,无端出手杀害了不少义兵,干扰天机,就可见其人秉性不改,狂妄自大先前看在极乐真人金面,暂时不与他计较,如今还要得寸进尺,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苦行头陀也道:“方才掌教师弟已然说得十分明白,他五台派如果不能守身持重,不韪天道,我等自然不会斩尽杀绝,然而他居然想要谄媚人君,滥杀无辜,我峨眉自然不会袖手,少不得要剪除祸害,替天行道,免得为祸世间!”
齐漱溟忙道:“二位师兄与小弟所见一致,看来这五台派还是贼性不改,我等还需仔细筹划,免得养虎为患!”
三人乃细细商议如何应对
东海之事暂且不表,再说坤元许飞娘一行在林县援手官军,又显露神迹,传书崇祯天子就赵坤元本心而论乃是平生之愿,只是修道之人不能干扰人世轮转,似有不妥当下也无暇多想,三人一同回转五台
赵坤元计划在今年中秋,宣告天下,重开五台,虽然无需广邀好友共襄盛举,但也需有个去繁就简的仪式要走,如今已是七月,看看时日将至,一应的事物还没筹备,必须尽快着手,不能再行延宕!
三人剑光均是神速非常,自太行南麓一路往北,七八百里行程,小半个时辰便已到达遥饮见五台中的东台望海峰,昔日混元祖师的洞府金牛洞便在此处峰前不远处便是月儿洼,乃是前年坤元命金身罗汉法元,如今的金甲天王何章隐修的地方
当年何章为人所惑迷失本性,要蕉司徒兴明司徒平父子,好在被坤元及时赶到劝阻,又命何章弃佛入道,在此哺育年幼的司徒平,收为衣钵传人,化解两家恩怨转眼几年过去,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况
坤元与许飞娘火无害招呼一声,三人按住剑光,降到月儿洼前
只见那月儿洼人迹稀少,只在小路边搭了三间茅舍,房前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