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夜宿采石矶 飞剑除妖邪(1 / 2)

坤元和许飞娘在黄山紫金泷助晓月禅师力夺断玉钩,昔日弟子日月僧千晓转拜在其门下,又命玄都羽士林渊带领晓月诸人,去往成都慈云寺挂单二人回到五云步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坤元想到已是腊月时分,除夕不远,自己离开茅山蒋家庄,辞别父母也有大半年时光,不知二老身体是否康泰,便打定主意,先回家探望,再行安排飞娘闻听,也是十分高兴,只不过要见坤元双亲,略有羞涩m

二人离了黄山,准备先行往北,至采石矶再沿长江而下,由金陵上岸,陆路前往句容茅山这本是坤元童心大发,准备一览百年前的风物人情,顺便为父母准备世俗应用之物

巨石横江,霸六朝要冲,消磨将种

矶头潮水犹带腥,何处曾立丘冢

擒虎伐陈,若水献策,一时江山统

书生提剑,又保百年赵宋

更有千古诗魂,文人韵事,陡忆当时梦

举杯还邀旧时月,饮天门虎动

胸中块磊,平生意气,浊酒和泪送

万年一瞬,亭中坐沫春风

话说昔年蒙元时,有一南宋遗民,不忍见故国沉沦,胡虏横行,带了家小隐居山林这一曲百字令便是其偶过安徽采石矶所作未曾想数百年后,明祚衰朽,难以为继,华夏神州又有沦为腥膻之地的困局,此刻坤元吟诵起来,不由倍觉感慨

二人到了采石矶,饱览大江风采,看看日头偏西,天色将晚,倒也不急赶路,便在江边一棵老槐树下打坐休憩

忽而江边一群渔人匆匆而来,为首一白发老者,六十上下年纪,倒还身体康浆看到坤元二人安坐树下,汀脚步,犹豫片刻,走到近前老人看坤元身穿白色道袍,头戴逍遥巾,本是道家打扮,又似读书秀才,飞娘已在黄山卸了宫装,只着一袭青袍,头带方巾,作男子打扮

老者施礼道:“二位莫不是外乡人?”

坤元起身拱手:“好叫老丈得知,我兄弟二人自应天府而来,路过采石矶,来此游玩不知老丈有何指教?”

老者忙道不敢,接着说道:“难怪小郎君不着急回转,我等附近村民渔人但见日头西落,无不回家关门闭户,你们外人不知,快快回城去吧”

坤元忙问何故,老丈支吾不语坤元心中疑惑,想要一探究竟,便诈言道,此地离城尚远,自己兄弟二人无有去处,只得在附近渔村借宿一晚老者也怕言谈耽搁,只得邀请二人到自己家中借住

渔家度日不易,即便在江南富庶之地,偶得大鱼江鲜先被渔霸排头索去一半,还要完纳官府租税,再有所得才能到市集换取盐米,勉强度日

那老丈将坤元飞娘邀至家中,有一老妪门前相迎,便是老丈之妻茅屋简陋,四壁空悬匆忙备下咸鱼小虾和几碟咸菜,请二人用些杂粮粗饭

坤元二人地仙之体,早已辟谷,无需饮食,不忍拂了二老盛情,只略略用了些老丈见状,忙不安说道:“贫家粗陋,怠慢了二位相公,恕罪恕罪”

有明一代,读书人作为四民之首身份甚高,而渔夫多属贱籍,坤元后代人穿越自然没有这些阶级身份观念,忙客气道:“叨扰老丈已是不该,怎敢嫌弃怎么不见老丈别的家人?”

老丈闻之连声叹息,老妪在旁也是低头垂泪

原来这老丈姓张,世代打渔为业,有一女儿也嫁到本村渔户家中,快到四十岁上下,才添了一子,夫妻二人自然爱若珍宝,算来今年也该十八岁了可惜自打前年水患频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毒鳄,盘踞附近江面,白日还好,到了晚间四下活动,寻找血食,一来二去,江中大鱼日渐稀少,群鳄便诚岸,搞得鸡犬不宁

附近村落便聚起一帮精壮汉子,手持棍棒鱼叉,准备除害去恶,不成想这群江鳄中有一条年老成精的,普通兵刃根本毫发无损,彼此相斗,反死了不少渔夫村人张老汉独子便被鳄精巨尾拍中,当场化为一滩肉泥

前些日子幸好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路见不平,替天行道,与巨鳄杀到一处,可惜法力不济,未能除去,只好两下罢手,道士代村民允诺,每年均以膨上供,鳄鱼仅在江中觅食,四周村民方才稍安那道士颇有些手段,惯能施咒行法,符水治铂方圆几十里均将其当做活神仙供奉道士又劝说村人在山后建了道观供养巨鳄,称为神鳄,若虔诚拜之,能保佑渔人不畏风浪险恶,

坤元闻之,眉头紧锁,似老丈这样说辞,明眼人自然看出其中蹊跷,那道士果真是个有道高人,应当想法除去鳄精,怎可上供贿赂,暂求一时太平便朝飞娘望去

飞娘呵呵笑道:“老丈勿悲,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鳄鱼精,伤人为恶,必遭天雷劫数”

老妪忙慌张摆手说道:“小郎君慎言,这神鳄怎能背后议论,怕有神灵降灾的!”

坤元与飞娘也不便多言,只得略过不提,暗自下定主意要除了这毒鳄,便是那古怪道人也要追究根由

熄灯后,老者请坤元飞娘在厢房暂住二人哪里需要休息,一面打坐静养,一面神识外放,主意四处动静

果然子时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