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烈日喷焰。

一片湛蓝的天宇！那么开阔，那么幽深，那么旷远！

偶尔几声鸟雀的啁啾，也那么婉转、清脆、甜润、悦耳。

张小凡和小白早已换上了原来的衣服，走进河阳城。

河阳城还是那么的热闹，几棵零零希希的树木下一些中年人在品茶切磋棋艺，因为是中午，老人、妇女多是在厨房做饭，时不时的还喊两声：“今天吃什么？”有的会报几个稀疏平常的菜名，还有的会说随便，做饭做菜的人想进一步问，就会传来不满、不耐烦的声音，弄得直摇头。

商贩们可没有停歇的意思，他们还是在热火朝天的喊着，一句更比一句新颖好听。河阳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方圆百里之内，这里是最大最繁华的所在了。住在这城里的百姓，少说也有个二、三十万人，而且地理位置又好，往来商旅极多，但大多数都是蔬菜瓜果和首饰珠宝。

这里的百姓淳朴善良，自十年前张小凡消灭了天虎门，就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势力在这欺压百姓，作威作福。张小凡当时的做法虽然有些狠，但做的却是除暴安良，老一点的人都会知道他的事迹，对此，也是大大赞赏。

张小凡迷茫的看着大街小巷，续而对着小白说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一个人走得久了，就会容易觉得累。

小白微微怔了一下，继而点点头。

小灰却是相当高兴，叽叽咋咋的叫个不停，张小凡看了看小灰，终无奈的摇摇头，暗想这猴子也真是贪吃。

张小凡凭着感觉，带着小白和小灰径直来到了一家酒楼——山海苑！

小白正在疑惑，张小凡一般不太注重居住和饮食环境，从七里峒赶到这的几天里，他们或是露宿山野，或是找一个不起眼的小店住下，却从未来过山海苑这等奢华之地。

张小凡苦笑一声，说道：“进去吧。”

小白点点头，在心中暗暗想到：

这个男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活了千年阅人无数，却唯独看不透他？

明明朴实内秀，却还有那么多人被他吸引，毅然跟随？

他们一进去，小二就迎了上来，问道：“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张小凡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说道：“来一些简单的小菜就行。”

小灰跳上桌子，满脸愤怒的样子，撅着嘴掐个腰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店小二看向小灰，被他整的摸不到头脑，张小凡却好像明白，无奈的看了一眼小灰，跟店小二说了句：“再给我们上两壶好酒。”

桌上的小灰一个劲的鼓掌，不住地咧嘴笑。

张小凡望了望外边，似是想到些什么伤感的事情，问店小二道：“‘清炖寐鱼’也给我来一盘。”

店小二呵呵笑了一声，道：“客官你可真有眼光，‘清炖寐鱼’在这河阳城百里之内，可是大大有名。”

张小凡点了点头。

店小二说道：“客官，您稍等。”说罢，就退了下去。

小白笑着说道：“‘清炖寐鱼’你以前吃过？”

张小凡苦涩的点了点头，说道：“十年前，初次下山探查魔教踪迹的时候，和齐昊，曾书书还有雪陆雪琪一起吃过，这还是”

小白有些心急，道：“还是什么？”

这是第一次听到张小凡提起他以前的事情，当然不能错过盘问他的好时机。

张小凡苦笑着说道：“一会鱼上来了，你就知道了。”

小白“啊”了一声，她跟着张小凡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再多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索性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店小二便端了数盘小菜鲜炒和两壶美酒上桌，最后还有一盘新鲜炖鱼，看那鱼身鱼体延长，前部亚圆，后部侧窄，体暗褐色，有须两对，粗长。最紧要处是肉质白润，香气四溢。

小白吞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到嘴里，立刻闭上眼睛点头不已：“啊，清香滑嫩，入口香甜，果真好吃。”

店小二满脸含笑的说道：“那是自然，这道‘清炖寐鱼’，乃是我们山海苑的招牌菜。”

张小凡并没有品尝，而是静静的看着，听见小白和店小二的对话，突然插了一句：“甜处是放了些糖，加了姜片去腥，有爆葱香味，必定是用了新鲜小葱头，最难得的便是把胡椒、五香，还有麻油的味道配得如此之好。”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当真是佩服之极，大声夸道：“客官真是行家，识货！”

小白放下了筷子，问道：“你并没有吃，又是如何知道的？”

张小凡招呼店小二退下，对着小白说道：“这个味道我又怎会忘？”

那种深入骨髓的落寞，伴随丝丝忧伤潜入心底。轻轻盈盈的掉落，犹如掉在结痂的网上，想要拼命挣脱，却越结越紧。

张小凡慢慢的夹了一口放在嘴里，不知为何，鱼在张小凡的嘴里竟是有一点淡淡的苦味，渐渐传入张小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