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提亚戈!”整整转了一圈,在院门口碰到了黑瘦黑瘦、尖嘴猴腮的园丁兼采购兼修理工。洪涛没以貌取人,他这幅长相放到墨西哥并不算丑,就冲一大早就来修剪大门两旁的灌木丛,也值得来个笑容。
“早上好先生,您是要出去吗?”如果光看面容提亚戈像快五十的,但如果对照一下格洛丽亚的年龄,他很可能还不到四十。
“去跑一跑,忙你的吧。”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洪涛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他已经闻到了海风的味道,是从西边吹过来的。这里的感觉很像当年的圣塔克鲁兹,上上辈子自己在那里好像也有个小庄园,两个地方的气候和风景也差不多。
“……”提亚戈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洪涛已经打开栅栏门上的小铁门跑了出去。提亚戈可能是没记住洪涛的姓名,张了张嘴,啥也没喊出来。
院门口是一个丁字路口,洪涛看都没看就顺着对面的小路向南跑去。出门之前他就想好了,先去南边看看比尔那座带赛马场的庄园,碰面是不指望了,好歹也算是故人,必须给个优先权。
足足跑了一公里多,洪涛愣是没发现那座传说中的大庄园在哪儿?脚下的林荫路已经开始往东北方向拐了,右侧还是一片高大的桉树林,既没有向南的道路,也看不到入口。想找人问问吧,这一路上一个人没碰到,连辆路过的车都没有。
“等哥们有了钱先弄条上下八车道的大马路,让你们丫挺的躲在这里装逼!”跑步的人最烦什么?就是石头路!它不光硬还不平,老得低头看路,心情不能放松。这里的林就是用石头铺的,看样子年头也不短了,有些经常过车的地方石头已经被磨得很光滑。
洪涛没找到比尔的宅子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碰上这条破路就更烦了。这里的人绝对不是修不起路,他们是故意要的这个德性,让别人不痛快洪涛就会觉得特别痛快,所以脑子里立刻就有了一个设想。
当然了,他只是这么想一想,并没真要这么去做。正巧前面又有一个岔路口,右边出现了一条土路,洪涛屁颠屁颠的拐了上去,总算是舒服点了。
他是舒服了,但有很多人就不怎舒服,附近凡是看到他的人都会先很诧异,再仔细看一看确定是个人之后,又是一脸的不解,还有人马上拿起了电话。
洪涛在土路上跑得挺高兴,这条路别看是土的,但非常平整、非常结实,跑起来基本不会扬起尘土,更不用顾虑后面有车。因为路上没有轮胎的痕迹,看样子车是不来这里的。
“素质太低了!怎么能在道路上骑马呢,不是有专门的马道嘛!”但很快洪涛又不乐意了,居然有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后面超过了自己,这尼玛比车还危险啊!
“你好!我们好像没见过……”好像是故意要惹洪涛生气,这位骑士在前面勒住了马缰,故意等洪涛靠近,还打上了招呼。
“……我好像见过你,格里尔斯先生对吗?”洪涛个子不矮,即便是在白人里也不算矮,但对方这匹马有点高,最少也得有一米七,坐在上面和人说话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换到洪涛这边就得仰着头。
本来洪涛都不想搭理他,但总得看清楚他长啥模样,以后落到自己手里好报仇啊。但这一抬头洪涛的嘴就张开了,使劲儿眨巴了眨巴,仔细看了看马背上那个穿着骑士服、带着骑士帽的人,咧嘴笑了。
“……”马背上的男人三十多岁吧,个头不是很高,长了一张娃娃脸。让洪涛这么一问,他怂了耸肩,也是一脸的迷茫。
“艾特.洪,我来自中国,读过格里尔斯先生的《面对冰封的海洋》,上面有他的照片,你们长得非常像,除非他还有个同胞兄弟!”这人是谁?他很可能是个名人,后世里大名鼎鼎的贝尔.格里尔斯,贝爷!
现在好像还没有荒野求生这个节目,反正洪涛是没在卫星站上看到过,所以脑子里压根也没想到贝爷会出现在一个美国小镇里,还骑着马,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没电视节目不要紧,后世里洪涛对这位贝爷还是挺稀罕的,也看过他写的两本书,《面对冰封的海洋》就是其中一本,时间很早,写的是他乘坐橡皮艇横跨北大西洋的事儿。
他干的那些事儿洪涛本来也想干来着,结果慢了半拍,就让他给抢先了。但凡他再慢几步,就没有什么贝爷了,应该是涛爷。但洪涛不恨他,都是爷,这就叫惺惺相惜嘛。
“贝尔.格里尔斯,叫我贝尔吧。中国我去过,阿玛达布拉姆峰,还爬上了山顶。”贝爷有多一半可能是被洪涛从马背上硬拉下来的,人家并没打算下马,但和洪涛的手握上就扯不开了,不得已下马和洪涛打了个招呼。
“你也住在这里?我是昨天刚到的,就住在……最西边……”贝爷露怯了,阿玛达布拉姆峰根本不在中国境内,而是尼珀尔。但洪涛这次忍住了,没当面戳穿他,好不容易见到个看着顺眼的人不容易,就别那么较真儿了。
但是想说清楚自己住在哪里有点把洪涛难住了,这里的路都差不多,冯女士的庄园里又没什么标志性建筑,门牌号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