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你再喊大声点,让街坊邻居都听听,看看他们会怎么说。现在你想起守法来了,还我不做为?之前我去捞你的时候你咋不提这个事儿呢?不过现在觉悟也不晚,以后我就对你依法对待如何?”面对两眼通红、暴跳如雷的洪涛,孟津反倒松弛了下来,自己从茶几上拿起一支烟点上,长长吐出一股烟雾,这才慢条斯理的和洪涛掰扯起来到底是谁不守法。相比起贼眉鼠眼的洪涛,现在这个样子更让他放心,不吱声的洪涛才是祸害,喊出来之后就没事儿了。
“……”洪涛还真被问住了,对啊,以前自己惹完事全须全尾从派出所里出来时,咋没想到法这个事儿呢?有时候还沾沾自喜呢。现在提起来确实有点双重标准的意思,而且用这个理由去指责孟津好像也不咋地道啊。
“小子,看开点吧,你又不是找不到媳妇,没必要非在一棵树上吊死。赶明我和你嫂子说说,她单位里女老师多,给你介绍介绍。你这又有学历、又有房子、工作也不错,肯定不难找。”孟津也是贱骨头,平时天天盼着看洪涛笑话,可是真看到了又不太忍心。都是大老爷们,别的事儿不清楚,恋爱肯定都谈过的,提起来也都是一肚子委屈。看着洪涛这一脸大便干燥的德性,还得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劝劝。
“光有学历、房子和工作?我这个人也不次啊!”洪涛还是不难受,这时候还有心思挑别人话里的长短呢。
“是太不错了!你就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啊!就算你没学历、没房子、没工作,女孩子也得追着你不放是吧!我这么说成了吧?你过瘾了吧?这个问题过去了啊,咱说点别的。我问你,她可是局里的一朵花儿,多少人盯着呢,没想到让你这个坏小子给摘了。和我讲讲,你是咋得手的?她到底看上你哪点了呢?”
孟津破例顺着洪涛说了一次,但还是不能多说,说多了会吐。洪涛的抗压能力他很清楚,这点儿小事儿还打不倒,只要把刚开始这点邪火儿泄掉,这个小伙子就比谁都理智。
“要不我给你讲讲我们俩在床上都干啥了?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嘛,正经话没一句,上来就问兄弟媳妇的夫妻生活,还要点脸不?”
本来洪涛心里的火气已经差不多压制下去了,可是孟津被这么一问,又让他想起自己和江竹意这些天的美好生活将一去不复,就又要急眼。这年头没权没钱的,找个漂亮还投脾气的媳妇多难啊,眼睁睁看着就这么飞了。况且自己还有一个梦境的大问题需要她帮自己一起解开,现在看来是没啥指望了。
“嘿,我是来安慰你的,你还分得清好坏不?混蛋玩意,活该,有本事你现在去十三处找那个母老虎玩命去,和我瞪什么眼啊。”自己心里这点龌龊的小心思被洪涛直接说破,让孟津也有点恼羞成怒了,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等等!”还没等孟津走到门口,洪涛突然窜了过去,一步抢在前面,用身体把屋门给挡住了。
“干嘛!你还要和我动粗啦!我可告诉你,我穿着警服呢,你敢动我就是袭警!”洪涛这个举动把孟津下了一跳,习惯性的以为这个小子老毛病又犯了。在洪涛之前惹的事儿里,百分之八十都属于一时冲动。说起来也怪,按说洪涛在同龄人里也算比较能算计、比较鸡贼、比较理智的人了,可偏偏有时候又比谁都容易冲动。
“你放心,我打我亲舅舅也不会打你,我是想问问那个飞贼咋样了,他也算是我和江竹意的介绍人,要不是陪着她蹲守飞贼,我们俩也成不了。”如果自己和孟津都没什么办法去说服江干妈,那江竹意的事儿基本也就算没辙了。人活着不能满脑子都是女人,还得有点别的东西溜溜缝儿,那笔美元赃款一直都是洪涛心里的负担,既然孟津来了,正好可以趁机问问他。至于说以啥理由问,张嘴就来。
“哦,合算你们俩是在蹲守的时候认识的啊……也对,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凑在一起是容易出事儿。那个家伙估计已经到检察院了吧,他的事儿别看影响大,但审起来非常简单,上面还有意要简化处理过程,分局预审走了两遍过场就结了。我估计到不了夏天就得给毙了,正好,你们俩都散了,介绍人也崩了,啥念想也别留,干干净净。听哥哥我一句劝,以后好好上班,没事儿多琢磨琢磨咋挣钱,别老瞎折腾。现在这阵势你还看不出来?谁有钱谁是大爷!我就是没那个做生意的脑子,要有我早辞职做买卖去了,挣死工资没出息。”孟津对洪涛这个借口并没起疑,反正他平时就有点神经兮兮的,再说飞贼的事情已经算结了,多说两句也没关系。
孟津走了,洪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拿烟撒气,抽的满屋都快看不见人了。还是不解气,干脆把电脑打开,拿游戏里的人物当成江竹意的干妈打,一边打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脸上充满了邪恶、愤怒、狠毒这一系列负面表情,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按动鼠标的右手食指上,仿佛自己拿着的不是鼠标,而是一根镐把,每一次点击都是用它在仇人头上猛敲。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你拦着我!……啊……”随着一阵瘆人的惨叫,电脑画面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