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接着上班呗,不干这个我也饿不死。您买鱼的时候让鱼贩子打足了氧气,别拉回来先死一半儿。咱放生是好事儿,弄死就不美了。”这个问题洪涛不想多聊,谁也帮不了自己,抱怨几句也舒服不到哪儿去,还是说点自己能控制的吧。
“你放心,我借一辆残摩去,半个多小时就回来,死不了几条,不活泛的鱼蒙不了咱的眼神。”对于一个喜欢钓鱼的人来讲,怎么买活鱼、什么样的鱼能多坚持两个小时不死,不是难事儿。
在后海放生不是新鲜事儿,经常有善男善女拉着一车一车的小生灵来这里展现自己的胸怀。不过说实话,他们太糊弄佛爷了,放生的成功率太低。再说得严重点,那不是放生,简直就是在杀生呢。你说给佛爷办事儿都不认真,佛爷还能保佑你们?那你们信的就是贱佛,太贱!
这可不是洪涛瞎说,是经过科学分析的。比如说很多放生的人拉来的鱼都是养殖鱼,产地多在江苏一带。这些鱼从小吃的是饲料,喝的是江水,突然就给扔后海里了,立马水土不服,抗上几个小时,多一半都挂了。
后来有些人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不放生鱼了,改成了泥鳅、鳝鱼、乌龟之类比较抗造的动物。他们扔进去这些活物成活率还不错,但这比扔鱼还操蛋。它们是活了,后海里原来的鱼咋办呢?这里原本没有这些物种,或者特别少,突然上百条上百条、成卡车成卡车的往里倒,有个玩意叫生态平衡这些放生的人却没想到。
一旦小环境里的生态平衡被打破,对原本生存在这里的动物就是灭顶之灾。这些动物活不好,后来的动物一样要倒霉。因为水质、环境是靠原来的动物维系的,新创造一个生态需要很多年。
所以说吧,干啥都要脑子里有点东西,不是说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就一定好。你放生了,如果不科学,就等于杀生,还是大面积杀生,比电鱼的还缺德。
假如你心善、一心向佛、还是个二手科学家,鱼种、生态问题都考虑到了,放生就会圆满成功吗?还是不成。前面刚说了自然环境方面的问题,可是有一个玩意却没考虑到,那就是人。
后海边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居民。你的放生队伍还没念完经文呢,几十口子人就拿着网抄子在你身边等上了,只等你把放生的活物往后海里这么一倒,基本有百分之八十就都等于倒进了他们的网抄子里。
那些刚入水的动物突然到了陌生环境,会在水面上、岸边停留一段时间,不敢乱游动。结局就是被捞上去卖了或者吃掉,新家的格局都没看清楚。
洪涛既然想的这么全面,那效果就要好很多了。首先他买的鱼必须是从山东、天津一带养殖的,活性还得高一些。其次他选择的是鲫鱼,这个鱼种是最多的底层鱼,不会太影响生态平衡。最后他还负责入水之后几个小时的安保工作,让费林唐晶手里提着棍子在放生地点巡视。
谁敢拿着抄子过来捞鱼,先口头劝说,不听的直接把抄子撅了,要是还呲牙就连人一起扔后海里去体验体验鱼儿的生活,看看我拿着抄子把你捞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把心情整理顺溜了,洪涛这才算踏实了,回到小院里该吃饭吃饭,该说说该笑笑,上午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就已经是历史了,不提也罢。他自己都想开了,张媛媛和孙丽丽自然也就不多说了,电脑屋没了就没了,人在没出毛病就成。反正有她们俩在呢,想开的话分分钟再开好几个,无非就是不在自己家房子里开了嘛。
“从股东名单里把我和丽丽的名字抹去,你要找不到合适的股东人选,就用我小舅、我姥姥的名字凑数。”鑫月电脑屋的事儿完了,但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变故还没完呢。为了把屎尽可能的擦干净,洪涛开始对京诚公司下手了,切断自己和它的一切联系,至少在明面上要干干净净。
“干嘛还有我?”孙丽丽不想跟着洪涛一起当背黑锅的。
“咱俩当年被她捉奸在床,假如换做你,两年时间你会忘掉她的面孔吗?假如不是特别麻烦,你会不会顺手捎带着难为难为?”洪涛有时候真想给孙丽丽一巴掌,她哪儿都不错,唯一的缺点也是致命缺点就是容易产生侥幸心理,总觉得自己能躲过去。
“她真会那么绝情?”张媛媛也知道洪涛和江竹意的那段往事,更知道他和孙丽丽喝多了回家睡觉被堵在屋里的情节,但她不觉得这对丽丽有太大威胁。
“以前的她不会,现在的她就说不准了。这次见面我们交流的不太多,但我发现她变化太大了,差点让我认不出来。不是外表,而是内在的东西。权利这个玩意真厉害啊,两年、只用了短短两年,就把一个人从内到外彻底改造完了!现在她干出什么事儿我都不会觉得意外,而且我也摸不透她的脉络。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别怕麻烦,你们说呢?”
见到两个女人还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和江竹意有过那么一段,她就有可能高抬贵手,洪涛再次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那好,听你的,明天我就去工商局跑变更股东的手续,丽丽你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办公吧,尽量少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