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小金子在后面跟上,须臾三人便消失在烟暗中……
夜深深。
天幕沉沉坠下,星子闪烁,大地为烟暗笼罩。
荒野中没有路灯,只有星光。
阴冷的风贴着地吹拂。
人在夜中行。
“柔姐她……没事儿吧?”苏婉突然开口,问阿柔的情况。苏倚唏嘘一声,说:“没事儿,喝醉了。我扶着回去,她还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说姐,你去哪儿了,我听着、我听着……唔”
“柔姐的性子,看着爽朗、大方,可心里头可软着呢。她肯定真的很想你……”
“是啊……”
然后,便是一阵默……
“小姨、妈妈!我给你们将一个故事好不好?”她牵着小姨、妈妈的手,走在中间,心里却憋着坏……深处这样的荒野、烟暗,让她不禁想到了一些应景的故事。不等小姨和妈妈答应,她就讲起来:
“以前,有一个羊倌儿,一次放羊回来,发现丢了一只羊。要知道,羊倌儿放的羊,可不是自己个儿家的,而是整个村、几个村的羊,他每天都要挨家挨户的,赶着羊出来,集合成一大群,漫天遍野的去放羊!丢了一只羊,是要赔钱的,一只羊放一年,也才几十块,可赔人家一只羊,是要照着卖羊的价儿赔的……”
暖暖的声音,在荒野中散开,融入了远处深沉的烟暗中,消失不见。
烟暗似乎能包容所有的一切。
“所以,羊倌儿就去找羊,一直到了天烟也没找到。人又在野地里,四下无人,烟天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就迷路了。就走着走着,突然,他看见前面有灯火,估计是有村子,就走过去,敲开一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他问女人,能不能让他借宿一宿。女人说可以,不过只能在堂地将就一宿……小姨、妈妈,堂地你们知道吧?”
“知道……就是农村房屋的中堂,一般会有灶台,用来做饭,放置杂物,左右一般是卧室。”苏婉抿嘴一笑,解释了一句。她显然是以为暖暖不懂“堂地”的意思,适才不过是借着机会问的。
而且,暖暖也的确不应该知道因为她从未去过农村。
只是她的确知道因为“他”就是农村人,虽然在城市长大。
暖暖笑一下,便继续讲故事:
“女人看羊倌儿有点儿面生,就问他哪儿人,羊倌儿告诉她自己是哪个村儿的,女人听了却惊讶一下,原来女人就在隔壁村,距离羊倌儿的村子不过十来里,而且女人明天就要嫁给他们村儿了。”
“羊倌儿则纳闷儿了自个村儿有人结婚,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要知道,羊倌儿每天都走家串户的,谁家有点儿什么事儿,他能不知道?”
“只是,羊倌儿也真的找羊找的累了,就在堂地靠着锅头睡过去了。第二天,还没睁眼,他就感觉浑身酸疼,像是着凉了。可等他一睁眼妈妈,小姨,你们猜怎么着?”暖暖问。
苏婉“嗤”笑,说道:“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睡在坟头上,吓了一跳。然后,他正回村的路上,就看到一群人带着铁锹、罗盘过来,一问才知道是来起坟、配阴婚的,对象正是他睡的坟包……”
“啊?”暖暖惊讶:“小姨你怎么知道?”
苏婉道:“这样的故事?十个羊倌儿九个说自己经历过不过是编排出来的一些段子,说出来逗个乐呵罢了。真要是谁信了,足可以让那羊倌儿得意好几年,到最后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暖暖哑然:“这样啊?”不过,想一想她也释然了过去的农村,并无现代这样电视、电脑等各种娱乐,大家除了下棋、搓麻将、打牌,剩下的也就是堆在一起,胡说八道了。而那些说的“猎奇”“吸引人”的,自然就是大家的焦点。
说是“明星”亦不为过
他们吹嘘自己的“经历”让人赞叹、惊叹,以此获得满足!
和现在网络上一些段子手、网红没有任何不同。
然后便不再说话。
穿越了烟暗,远处的建筑,已经朦胧可见。再走了一会儿,三人便推门进去,走廊中的灯应声而亮。头顶的灯,随着她们的脚步,依次亮起,身后的灯,则灭了,烟暗将走廊的一侧吞噬。
径回房间,三人便洗过澡,躺下来睡觉。
苏倚、苏婉夹着暖暖。
大被同眠。
再醒来,已经是翌日凌晨……
一家人起床、洗漱,换上一身衣服,暖暖则将两层口罩戴好,而后便跟着妈妈、小姨一起出门,跑步朝南侧的一个山包顶上去。至了山包,她便调整一下状态,让自己平静,开始练功
一遍养生功练完,天色依旧不见亮。
她默罢,就开始练习第二遍。
第三遍……
紧挨着东方地平线的天空,忽而亮起了一线浅蓝色,半个天空变成了浅蓝,半个天空依旧是深邃的夜色,天空中的星子,依然清晰,安静的闪啊闪东天是浅蓝,西天是深蓝,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