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镔这话一说完,当即转身,好似离弦之箭般,朝着仙盟云船停泊的方向飞射而去。
再说回水面上仙盟的云船船队。
这些风生城的府卫们,此刻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正在靠近。
他们三五成群或是在林间打猎,或是在岸边搭灶生火,开始准备晚上的饭食。
即便是被纳兰坤提醒过的张元,此时也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坐在岸边擦拭自己的佩刀。
倒也不是他真的不担心,只是他对纳兰坤的信心,远远超过暗处此刻带来的恐惧。
而且纳兰坤事先也已经知会过他,让他尽量把府卫从船上叫下来,就是为了等那暗中的两个刺客上钩。
“咦,怎么起雾了?”
一名正准备去湖边取水的府卫忽然一脸讶异道,只见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面,此时忽然升起了一阵阵浓雾。
这雾来得极快,就在他说话间,已经将这无名大湖完全笼罩其中。
“不好,有妖物袭营!”
那府卫短暂的愣神之后反应了过来,随即大叫了一声。
“莫要惊慌。”
就这府卫拔刀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张元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所有人在湖边警戒,别靠近这湖。”
张元看了眼四周的浓雾,随手拔出手中长刀道。
“可是我们船,还有府主大人还在湖中啊!”
那名府卫有些担心道。
“纳兰大人的安危,哪里需要你我操心,你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躲好吧,免得待会被误伤。”
张元神态自若地道。
与此同时,那无名大湖之中突然波涛汹涌,一道道巨浪好似有了灵智一般,将纳兰坤所在的云船跟其他云船分开。
看到这一幕,张元身边那府卫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的确不是他能够搀和的战斗。
“老狗,拿命来!”
突然一道人形从水底冲出,他手持一杆银色钢叉,怒吼一声钢叉直至身下的云船。
随着这一声怒吼,那一道道汹涌的浪涛,好似一座座小山般从湖面升起,最后化作一道道飞旋浪矢,犹如巨人的拳头般轰向那艘云船。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云船上层的庐室直接被拍碎,整个湖面一片狼藉,连浓雾都被打散了。
一直在庐室中没有露面的纳兰坤,此时也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在他边上还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孩童。
“南荣家的娃娃,修为进步不少啊,我还以为这云船能挡住你这一击呢。”
纳兰坤没有一点慌乱,他盘腿坐在云船的甲板上,一面拿起身边的一间单衣松垮垮地披上,一面抬头斜睨了此刻正在浪尖上的南荣镔一眼。
“天水一线!”
不过南荣镔似乎没有跟他寒暄的兴致,手中钢叉一指,一股潮汐之力独有的威压从天而降,原本汹涌的湖水骤然化作一条条极细极长的水线,向那纳兰坤切割而去。
这一击最先措手不及的并不是纳兰坤,而是岸边的府卫门,那细长的水线像是可以无限伸长一般,连带着山林间的草木切割而下,不少府卫的头颅直接被切了下来。
就当这水线要将那纳兰坤跟身下的云船一分为二时,只见那纳兰坤手一抬,一张古琴便飞射而至,随后手指飞速在那琴弦上一拨,一道刺耳的音节犹如山石崩裂般炸响。
而随着这一道刺耳音节响起,南荣镔那条锋利的水线,瞬间被震成了一滴滴水雾消散空中,最后化作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湖面。
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府卫,顿时一个个高呼“府主万岁”,听得那纳兰坤极为舒心。
他手指轻轻地在琴弦上划拨了几下,然后望向南荣镔笑道:
“你这天水一线,比起你爹来,还是差远了,连我一道音……”
他并不急着杀南荣镔,就像猫抓到了老鼠之后不急着吃一样。
不过他这话还没说完,忽然只觉得自己拨弄琴弦的手指一僵,低头一看直接一朵冰花正沿着他的指尖缓缓绽放,紧接着整片天地以从天上落下的水滴为媒介开始迅速冰封起来。
“滴水成冰,我鲛人一族的血源传承。”
南荣镔站在被冰封的浪尖上嘴角勾起道,不过他的声音此时无比虚弱,好似这一击耗费了他极大的心里一般。
“没想到吧老狗,居然被我觉醒了血脉传承。”
他一边踏着冰晶朝着那纳兰坤走去,一边冷笑着说道。
在距离那被层层冰封纳兰坤只有四五十步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拿起了了手中的钢叉。
“去死吧!”
他积蓄起全身最后一丝气力,猛地将钢叉刺投向那纳兰坤。
在钢叉投射的瞬间,这滴水成冰之术随之层层解除,可眼见着这如破风之矢般的钢叉就要刺穿纳兰坤的胸膛时,那纳兰坤身旁的古琴的琴弦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根根射出,不但挡下了飞射而来的钢叉,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