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多年前见你,你还是个毛头小子,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
这一夜城城主,对李云生能猜出他的身份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跟李云生叙起了旧来。
他说话间,也散去了周身那团雾气,李云生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这一夜城城主的模样,跟李云生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身形既不高大容貌也很寻常,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驼背的普通老人。
“没想到前辈还记得我。”
李云生笑了笑道。
“你秋水余孽名头这么大,我想不记得都难咯。”
闻言一夜城城主嘿嘿一笑。
“前辈手中这方印玺,应该就是一夜城的本体吧?”
李云生没再寒暄径直问道。
“没错,我那一夜城便是这九尊印所化。”
只见那城主掂了掂手里那方印玺,并不打算隐瞒。
“如果我猜的没错,前辈这方九尊印应该是出了一些问题。”
李云生接着道。
“哦?何以见得?”
一夜城城主笑眯眯地看着李云生道。
“我听说一些太古灵宝,都必须以特殊仪式祭祀才能解除其封印或恢复其力量,这跟一夜城内的‘逐鹿’游戏很像。”
李云生道。
“不愧是那帮老怪物教出来的小怪物,没有被杀戮的快感冲昏头脑,看得很清楚。”
一夜城城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前辈为什么会选我?”
面对一夜城城主的夸赞,李云生脸上非但没有半丝喜悦,反而皱起了眉头。
“如果前辈需要以修士血肉神魂祭祀九尊印,就算前辈不愿意亲自动手,想必也会有很多人愿意为前辈效劳,前辈何须花这么大代价引我前来?”
他看着一夜城城主不解地问道。
“如果只是普通修士的血肉神魂自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一夜城城主收起那方九尊印,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道:
“你刚刚猜的没错,我这九尊印的确是一件太古灵宝,而且是一件天阶灵宝。”
听到这里,就算李云生早就猜到了一些,心中还是不由得咯噔一跳,太古时期的天阶灵宝,就算是藏书典籍中也没出现过几件。
“不过这件灵宝,在太古之时就已经受损,需要以沾染了因果孽障的恶修血肉神魂祭祀才能修复,而且这恶修的死绝不能沾染上一夜城的因果,简单来说就是不能死在一夜城手上,所以这才有了一夜城的‘鹿牌’。”
一夜城城主接着道。
“修复九尊印需要恶修血肉神魂不是一个小数目吧?”
李云生依旧一针见血地问道。
“没错,想要修复九尊印,至少要十万恶修的血肉跟神魂,从初代城主到我这一代,已经持续了近万年。”
一夜城城主深深地看了李云生一眼道。
“既然如此,一夜城为何不多发点鹿牌,这样岂不是更快?”
李云生道。
“一夜城的鹿牌一年只发两枚,这是规矩,也是命数,破坏了规矩,我们这数万年功夫就白费了。”
一夜城城主道。
“不想破坏规矩,又想尽快凑齐十万恶修血肉,所以你们便设计了这出让猎物变成猎人的戏码?”
李云生笑问道,鹿牌只有两枚,但狩猎的猎人却可以有很多,想要尽可能多地凑齐恶修血肉祭祀,让持有鹿牌的猎物变成猎人,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咳咳咳…”
那一夜城城主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小友说的严重了,这一切不过是因果机缘罢了,可遇而不可求。”
他略带歉意地对李云生笑了笑道。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城主于我有恩,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李云生道。
“不,不,不……”
一夜城城主有些紧张地连连摆手。
“千万别说帮忙,我说过,你杀他们都是因果机缘所致,你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做了自己想做而且正确的事情罢了。”
他一脸严肃道。
“不是城主引我前来,又给我身边的两个小家伙送去鹿牌,我好像完全没有理由杀他们。”
李云生有些好奇地看着一夜城城主道,对方刚刚的那种解释,让我觉得有些新鲜。
“那两个小家伙的生死,对小友当真有那么重要么?我记得没错的话,不能也才不过认识了半个月吧?”
一夜城城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个问题让李云生一时间有些不好回答,因为正如那城主所说,他跟青萝还有北斗的关系,的确还没到能让李云生不顾自己安危的地步。
“所以我虽然给了他们两个鹿牌,但其实你的选择还有很多,而不是只有护着他们前来一夜城这一条,而你之所以要动手杀那些人,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