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复杂归复杂,但他知道眼前这人他是惹不起了,当即换了一副笑脸道:
“原来是朱拓先生,小的叨扰了,望先生海涵。”
朱拓这个名字是那块牙牌上写着的,也是李云生在鸿厘城暂时的身份,这还是前些日子吕苍黄帮他弄的,当初他原本是要一块丙等的牙牌,是吕苍黄坚持要拿甲等,没想到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场。
因为脸上面具的关系,他此时的模样就算是朱拓他妈来了应该读认不出,而且这鸿厘城府民近百万,所以李云生毫不担心对方会识破自己的伪装。
李云生结果白羽递过来的牙牌,自始至终神色从容没有半分慌乱。
一旁的白羽见此对他的身份再无怀疑,只觉得这人可能真的受过欧冶家的恩惠,这次不过是帮对方出出头罢了。
“走吧?”
李云生看了眼少女道。
他此刻其实很想快点看看,那个能铸造出青鱼的地方。
“好,好……”
少女闻言赶忙在前面带路,不过此时她看起来满脸心事重重,完全不似刚刚那般。
“那个……”
走了一段路,少女忽然回过头来看向李云生。
“谢谢你帮我解围,不过到这里就可以了。”
她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开口了。
“你家铺子到了?”
李云生抬头四下看了看,然后问道。
“没有。”
少女摇头。
“你家不要人了?”
李云生问。
“不是。”
少女再次摇头。
“您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们家要的是抡锤子的苦力,您一个甲等府民,我们家可要不起。”
她叹气道。
“啊,你是说这块牌子啊。”
李云生掏出那块牙牌。
“这是假的。”
他手一用力,那块牙牌瞬间被捏成粉碎。
“假的?!”
一旁的少女目瞪口呆。
“假的,我只是一个偷渡过来的流民。”
李云生伸手又从腰间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牙牌在少女面前晃了晃道。
“原来是假的啊……”
少女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道。
流民伪造牙牌的事情在鸿厘城很常见,少女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暗道,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一个甲等府民刚好路过帮我解围。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向那些府卫举报你啊。”
在知道李云生不是甲等府民之后,少女神态明显放松了很多。
“不会的,你需要人。”
李云生神色淡然道。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很需要人手。”
少女点点头,然后开心地踮起脚拍了拍李云生的肩膀道:
“放心吧,你只要在我家好好干,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弄一块牙牌的。”
“那太谢谢了。”
李云生葉笑了笑。
“走吧,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爷爷,他正缺一个有力气的帮手!”
少女不顾自己穿着一身襦裙,拉着李云生的胳膊就往自己的铺子冲去,完全不像刚刚哭过的样子。
就像李云生先前打听的那样,欧冶家在鸿厘城的确有一间铺面,不过青萝并没有带李云生去那,而是一口气直奔城郊而去。
听了青萝的解释李云生明白,城里的铺子只是用来卖东西的,她爷爷锻造兵器的地方在郊外。
“爷爷,我找到帮手了,他力气可大了!”
两人一口气狂奔到南郊的一座有些破败的大院子前,随后就见那青萝一脚踹开院门,拉着李云生边喊边往院子里冲。
“爷爷……”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这一幕憋了回去。
李云生只看到,在这间被炙热的炉火烤得空气都有些发烫的院子里,一群提着刀斧的家仆正围着一个头发花白浑身是血的老人,在老人的边上还有一名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的少年。
老人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牛皮围裙,着手中的大铁锤,双眸满是怒火地地看着那一群家仆身后的一个中年人。
他身形虽然枯瘦如柴,可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威势,好似谁再朝前走一步,他就要一口将那人吞下。
如果李云生没猜错,这人应该就是青萝的爷爷。
“六叔,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要伤我爷爷!”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少女青萝抄起身旁的一条扁担便冲了过去,将那老人拦在身后。
这一刻,少女跟之前那哭鼻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好侄女,你爹爹难道没教过你吗?扁担是伤不了人的!”
说话的正是站在那群家仆身后的中年人。
中年人这句话甚是恶毒,因为青萝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