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子说得对。”顾青云赞同,“男儿志在四方,趁着年轻想做就去做,只希望你能不忘初心。”
顾永良站起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头。
“至于你妹妹的婚礼,她能理解的。”顾青云拍拍他的肩膀。如果离京城不远还好,路途远就不行了,很难请到假。
比顾永良更早出京的是庞喜林,过完年京城各大官署刚一开印,他就很快接到圣旨,仍在地方任职,还升了品级,到南京下辖的地方任知州,从五品。
兜兜转转间,庞喜林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重新回到这个位置。
父子俩正说到这里,就有下人来禀报侯府的小世子和坚少爷来了。
顾青云一愣,随即想起什么,忍不住笑道“这肯定是给他们父母送东西来了。”陆煊在泉州任职,离福州不是特别远,还是可以派人送东西过去的。
于是,在四月万物生长的日子,顾永良满怀斗志,带着一腔热情出发了。
家里的长辈们因为此事有几天都是闷闷不乐,恰好京城一年一度的蹴鞠赛开始了,大街小巷都是去看蹴鞠的人,人一多,加上天气好,心中的郁气才散去。
而顾传恪看起来懂事,可到底是离开父母,精神不振,还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回。想到小家伙一向是被儿子夫妻看睡的,顾青云特意跟他睡了半个月。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爷爷,够数了”这天晚上,顾青云正在卧室的凉席上做俯卧撑时,就听到顾传恪稚嫩的童音响起,“对了爷爷,我要和您商量一件事,嗯,是这样的,明天晚上你就不用来陪我睡觉了。”
顾青云见够数了就停下来,他站起来缓慢地走动,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汗,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看向顾传恪。
只见小家伙披散着头发,身着一套白色柔软的里衣,正坐在凳子上泡脚,和顾永良相似的面容仰起,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自己,烛光下仿佛有星子在闪烁。
“是不是嫌弃爷爷了”顾青云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他走过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笑道,“还是你认为自己不怕,以后不偷偷哭鼻子了”
顾传恪小脸一红,拉着顾青云的大手,摇啊摇,叫道“哎呀,爷爷,我只哭过两次,以后再也不会了。”他的嗓门立马高起来,说话的语速极快,“您可不许跟爹爹和娘亲说,要不然他们肯定会笑我,坚哥哥就笑话我了。”
顾青云挑挑眉,难怪说不用自己陪呢,原来是被小伙伴取笑了。这段时间顾传恪和陆坚的感情突飞猛进,两个小娃儿同样是和父母分开,一下子有了共同语言,不单是上学时黏在一起,就是每天下学后陆坚大都会跟着回顾家,不到天黑是不想回侯府的。
顾青云见两小没有耽误功课,对他们的玩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吧,既然壮壮这么要求,爷爷只好答应你的要求了。”顾青云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应道。
没想到顾传恪一下子失落起来,他紧紧拽住顾青云的手,又问了一次“爷爷,真的答应么你不陪壮壮了”
顾青云憋住笑,认真颔首“嗯,既然咱们壮壮这么志气,那爷爷也不能拖后腿,放心,爷爷明天晚上就回去陪你奶奶。”
顾传恪听到这里,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总算是憋出一句话了“那好吧,反正我不怕的,我已经六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比划了一下。
“好好好,你是大孩子了。”顾青云很是赞同,见自己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就做了一套拉伸的动作,然后准备去洗漱。
走之前,顾青云看见顾传恪还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凝重,似乎在拧眉思考着什么国家大事。
等顾青云洗漱完毕,半坐在床上给顾传恪读完自己写的睡前故事,爷孙俩开始讨论故事里两个孩子哪个读书的效率更高,最后得出“读书要劳逸结合,找出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最重要”这个结论后,顾青云这才掀开被子躺进被窝。
京城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凉,被窝里暖洋洋的,顾青云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很快感觉到一个热乎乎的小身子挨了过来。
“爷爷,被窝里暖不暖”顾传恪热切的声音在顾青云耳边响起。
“暖。”
“那以后我每天晚上到你和奶奶房里为你们暖被窝好不好暖完了我再回房自己睡。”顾传恪肥壮的小腿搭在顾青云的肚皮上,搂着他的臂膀,“就像故事里的黄香一样。”
顾青云侧头看着孙子,见他黑亮的大眼睛正期待地看着自己,脸蛋上的绒毛在烛光下清晰可见,他心情更好了,不忍逗他,直接应下“好,咱们壮壮真孝顺,我和你奶奶可以享福了。”
顾传恪一听,抿起嘴唇,使劲地憋笑,眼睛亮晶晶的。
顾青云嘴角含笑,摸摸他细软的头发,柔声道“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上学。”
顾大河和小陈氏本想和以前顾永良读书一样在书院附近的院子居住的,免得小孩子来回奔波,只是考虑到他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