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醒从北平出发时,一份旨意就同时出发去了缅甸。
方政接到旨意后就丢下了陈兵边境的麾下,自己带人一路赶到了那个新建的码头。
他只是比方醒早到了两天,甚至还没来得及厌倦了土豆粉丝,方醒就来了。
铺天盖地的船队让那些修建码头的土人顶礼膜拜,敬为神灵。
这就是大明此刻在东方的威势。
宣慰和宣威,一字之差,里面的味道就差了许多。
别说古人不知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道理。
一手抓仁,一手抓兵。
一手抓贸易,一手抓防卫。
大明从来都不迂腐,至少到目前为止,它的帝王不迂腐。
你要听从我的话,我不干涉你的内政,但你要和平的呆在那里,别闹腾,别去侵占周边的国家…….
你要对大明保持恭谨,是的,仅此而已。
所以这是一个宽厚的帝国,它从不会带给藩属国战火,相反,只会带给它们繁荣。
你是愚昧的土人也好,大明也会和你做朋友,然后通过贸易让你们越活越好,越来越开明……
而你仅仅需要做的就是保持恭谨,并不能背叛。
方醒看着岸边那些跪着的土人,说道:“大明必须要时刻保持着危机感,否则一旦没落,这些恭谨就会变成贪婪和觊觎。”
“他们?”
洪保觉得方醒是被泰西人给刺激的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只是他们,什么都有可能,所以我想告诉你们,在海上,大明必须要做大海的主人。”
柳溥在仔细的倾听着,大海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领域,哪怕他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傅显想起了方醒一直对泰西的警惕,还有肉迷和哈烈。
他想了许多,他知道水师能单独建立也有方醒的功劳。
功劳太多了些啊!
小船靠岸,方醒当先登岸。
“下官见过伯爷!”
一群人行礼,方醒点头道:“多礼了。”
方政直起腰,然后就笑道:“等你两日了。”
两人多年没见面,可一见面却少了生疏感,仿佛昨天才在一起喝酒。
“方大哥看着养尊处优啊!”
方醒拍拍方政的肚皮,和他开了个玩笑。
方政看到洪保他们收起了冷漠,就知道这是方醒在给他撑面子。
这是我方醒的朋友,别当做一般的武将轻视。
从朱棣驾崩后,防备武将的风声又出现了,只是朱高炽不蠢,所以并未听从。
而朱瞻基登基之后,有人说天下太平了,不说马放南山,可那些武将们也该要盯着些,免得他们跋扈。
跋扈这个词在此时的含义比较丰富,大抵就是骄兵悍将,以后说不准会变成第二个安禄山史思明什么的。
这种奏章不少,可朱瞻基大多不理会,直接扣留。
如果他需要处置或是敲打调离某位武将的话,那么从这些奏章里找出弹劾他的出来,就是天然的工具。
可朱瞻基却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他有他的骄傲,他可是朱棣教出来的!
“那么多缴获?”
方政看到那些样式不同的船一一靠过来,然后那些俘虏被赶上了岸,不禁欢喜的道:“德华,大功啊!”
傅显在边上干咳道:“是啊!大功!”
王贺有些尴尬的退了出去,洪保却说道:“兴和伯,可是想升爵了吗?”
一群混蛋啊!
方醒心中感激,就说道:“可准备了酒菜?”
方政说道:“有,刚打到了不少猎物,酒水也是我从那边带过来的。”
“那我今晚必定要一醉方休,只是我的酒德却不好,爱打人……到时候你们可得离远些。”
众人一愣,随即就知道了他的打算。
“给他们吃粉条?”
船队的人员加上俘虏,每天消耗的物资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方醒没辙,只能靠岸来这边吃几天,然后到占城之后再补给一些物资。
“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去看看,想家了。”
在码头边的营地里,方醒和方政单独说话。
方政苦笑道:“我也想回家看看,可……”
缅甸依旧有些不稳定的因素,而暹罗在侧,算是个威胁,所以朝中的意思很简单。
“朝中总是说要稳住这里,可现在已经稳住了,这边的日子比以往好过了许多,百姓提及大明都是欢欣鼓舞,巴不得把自己算作是大明人。”
方政在这边待的时间不短了,可武将却没有资格挑选地方戍守,朝中和皇帝又没动静,他只能趁着几次述职的机会回京看看。
“主要是大海。”
方醒解释着把他留在这边的原因:“正如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俘虏和船只,我们和泰西人刚进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