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义放下茶杯问道,神色淡然,眉心处却微蹙。
冷风吹得长袍的下面微微摆动,方醒右脚微动。他看着鞋面,反问道:“蹇大人为谁而来?”
蹇义须发斑白,侧身对方醒说道:“你知道的。”
方醒侧身看着他,说道:“是。”
蹇义严肃的道:“给他一个结果,不管是什么,本官不会干涉。”
方醒摇摇头道:“家父可以说是死于他手,所以他想怎么死,可以自己选择,而不在于方某。”
猫戏老鼠!
方醒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渐渐逼迫辛建,最终让他自己选择最后的道路。
蹇义起身道:“好吧,本官自然会去设法,只是兴和伯,势不可使尽啊!”
方醒起身拱手道:“若非是涉及亡父,方某不会如此。”
杀父之仇,那是不共戴天!
蹇义苦笑拱手告辞。
回到吏部之后,他叫来了辛建。
不过是半日,辛建看着就像是个好勇斗狠的青皮,一脸的无赖模样。
“自己回家安置好家人,然后自己寻个办法。”
辛建瞬间就软了。
失去了蹇义的庇护,他就是风中之烛,而方醒就是风。
……
辛建死了。
“他居然死了?”
方醒有些失望,还有些怀疑。
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出手,让他不痛快。
是的,他能为那位父亲所做的事,也就是两样。
一是为他报仇。
二是让方家拥有未来!
“老爷,那辛建昨夜在自家大门外上吊自尽,他穿着白衣,衣服上写着当年诬告老太爷的事……”
“难得!”
方醒没想到辛建居然那么光棍,不,是如此果敢。
蹇义随即派人来说了:辛建承认了当年的事,方鸿渐就彻底洗脱了罪名,那么此事就此了结。
关键的是,吏部反对书院扩招的呼声一下就小了许多。
“老师,蹇大人老了许多。”
马苏回来,很客观的说了吏部现在的情况。
蹇义把不少政事都甩给了郭璡,同时上了请罪奏章,请朱瞻基把辛建的缺口补上。
结果很明显,郭璡得了最大的好处,而蹇义则有些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