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不甘示弱的盯着洪保。
他的眼神能吓住军中最悍勇的士兵,所以他不认为看着没一点儿凶悍气息的洪保能撑住。
可洪保不但撑住了,而且神色越发的不耐烦,以及……不屑!
是的,就是不屑!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这等威慑,你们若是喜欢,相信兴和伯会告诉你们何为上国,而现在,咱家就想知道,谁做主?”
方醒若是在,沃德绝不敢连续两次试探。
方醒会把他的脸抽肿,顺带还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主随客便。
这点船队看似庞大,可当大明造出无数战船后,这些只是柴火罢了,就如同先前那四艘战船,被明军吊打的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不过是一轮攻击,就已经濒临崩溃。
是的,随着能见度的提高,沃德已经看到了明军船队后面的那三艘法兰克战船,以及看似刚从魔龙的口中逃过一劫,却遍体鳞伤,随时都会崩溃的那四艘金雀花战船。
他心中一凛,想起先前的消息,再对了一下数量,发现明军没有丝毫损失。
“兴和伯是谁?大明的名将吗?”
沃德挥挥手,钟声敲响,旗帜挥动。
庞大的船队开始返航,一部分去了右边,他们将继续巡航海峡,控制海峡。
气氛陡然一松,洪保说道:“大明第一名将!”
是的,如今的大明,虽然没有经过官方认可,可在普罗大众的口中,在那些将士的嘴里,兴和伯方醒就是第一名将!
沃德的眼中多了神彩,说道:“期待与他相见,不管在什么地方。”
这是武将的跃跃欲试,说明金雀花充满了攻击性。
洪保觉得这货是在找死!
他淡然道:“作为朋友,你将获得他的友谊,作为敌人,你将成为他的功勋,以及京观上的一具尸骸,仅此而已。”
沃德的好奇心几乎不可抑制,但目前的关键是处置好大明使团,所以他遗憾的道:“那么下一步就去我国吧,国王对于遥远的东方一直很有兴趣和好感,相信你们会有一个舒适的行程。”
通译紧张的看着洪保,他担心大明会被金雀花人拉过去,到时候对于法兰克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洪保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却拒绝道:“不了,法兰克去了里斯本迎接咱家一行,不论公私,咱家都该先去法兰克。”
通译浑身在颤抖着,激动的溢于言表,以至于翻译过去的话攻击性十足。
洪保看到了这种态度,却很满意。
你要咄咄逼人吗?那就来吧,大明可不会怕什么……
沃德面色沉凝,说道:“要步行很远……”
洪保毫不犹豫的道:“咱家可以在岸边等待。”
他不会远离船队,那样的话变数太大。
沃德的面色转好,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了,就在对面,我们会派人去告知法兰克人,并精心准备食物和住宿,希望让我们的朋友宾至如归……”
大风吹过,吹散了海峡中间的迷雾,也吹动了洪保的衣袂。
他点头同意,心中激奋。
这是大明在泰西的第一次,里斯本暂时不能计算进去。
大明在泰西的第一次强硬外交。
他在冒险,却得到了满意的收获!
……
“这是近几日收到的贿赂。”
府衙的大堂里,地上散乱的摆放着不少东西,大多是宝钞。
刘观神色轻松,带着些许不屑,说道:“那些人前倨后恭,被抓了之后家族中不断的送钱钞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世人啊!果真是愚不可及!”
“这是摇钱树,摇钱树被抓了,他们如何不慌?”
看着这一幕,方醒觉得有些轮回的古怪。
刘观不是好鸟,至少没有多少节操。
这厮喜欢喝花酒,也就是官妓。
他是左都御史,上行下效之后,有些御史也跟着荡漾起来。
而喝花酒自然是要花钱的,可御史们的钱哪够潇洒,于是收取贿赂也不可避免。
而刘观表面上看似清廉,可方醒却知道他的儿子刘辐很贪婪。
刘观肯定知道,并享受着这些钱财的好处。
现在是宣德二年了,朱瞻基渐渐稳住,并适应了皇帝这个职业,目光必然会投向各种革新。
而贪腐是帝王最痛恨的行为,刘观……这是感受到了危机吗?
杨荣和杨士奇对刘观可没有丝毫好感,可以说是欲除之而后快。
而朱瞻基显然也需要拿下一个重磅人物来彰显自己的反贪腐决心,刘观正当时。
欢欢在府衙的前面,方醒心中记挂着,就随口说道:“刘大人清廉,等报上去,陛下那边必然……”
“兴和伯何必这般。”
刘观正色道:“本官以前有些瑕疵,想来当真荒唐。如今明君在位,本官自然要痛改前非,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