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9章 于谦顶蹇义(为盟主‘雪中孤饮’贺,加更)(1 / 2)

方醒驻扎在河间府,这算是拱卫京师的选择。

可那些知情人都在警惕着。

京师的军队能让异族颤抖,就算是山东全境造反,在京师军队的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许多人都在盯着。

结果方醒突然跑到了兖州府,一下就盘活了死气沉沉的清查气氛。

而且那位‘楚王’给朱瞻基提供了炮弹,顿时士绅的忠诚是否值得信赖成为朝中最近的热门话题。

而始作俑者方醒自然被万人唾骂!

所以那些人把他的兖州之行视为‘突袭’,并对有些保守的两位国公被这一下捅到了菊花,前所未有的勤奋起来表示很不屑。

散朝了,群臣三三两两的出来,最终在承天门外止住了脚步。

桥下是流水,感受不到流动的流水。

前方站着两人。

于谦!

蹇义!

一个是毛头小子,哪怕权重,可品级却卑微。

另一个却是六部大佬,掌管着官帽子的吏部尚书。

清晨的阳光在东边挥洒过来,却被连绵的屋宇拦截下来,承天门前有些阴暗。

渐渐的,太阳升高了些,照的屋顶金光一片。

“……下官发现吏部有人卖消息给那些求官之人,下官已经修书去了吏部,可至今依旧没有回应,所以冒昧来此请教蹇大人。”

于谦背对东方,面目看着有些模糊。

但那语气却铿锵有力,前方的官员们都听到了。

他们惊诧于于谦的强硬!

强项敢谏自然是值得夸赞,可蹇义却不同。

“你……一直在耿耿于怀?”

日光照在蹇义的脸上,清辉般的,让他多了些出尘之气。

他看到于谦面露愕然之色,就微笑道:“你在本官的面前丢过脸。”

这话他说的很轻,却不知是想顾忌于谦的脸面,还是……

一瞬,蹇义觉得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次。

他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面色微红。

于谦诧异之后就平静了,让蹇义想到了方醒。

方醒和于谦,是一种类似于传道者和学徒之间的关系。

所以打击于谦就能打击到方醒。

我是想通过打击于谦,去打击方醒吗?

不!

蹇义发誓自己从未有这等卑劣的想法!

可在于谦平静的目光下,他却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眼神。

“蹇大人,下官并未觉得丢脸。”

于谦很认真,很严肃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下官行事不当,却从未有过悔意,蹇大人,下官只想请教,为何那文书没有回应?”

蹇义恼怒异常,却不是对于谦,而是对吏部的有些人。

于谦盯着吏部,这些时日里给吏部增加了不少麻烦,甚至还有几人被他弄得灰头土脸。

至今于谦已成吏部的禁忌,人人都说于谦是觉得当年在蹇义的面前丢了脸,所以才会疯狗般的盯着吏部撕咬。

蹇义知道此事怕是下面的人弄出来的手脚,至于是因为厌恶于谦而压下那份文书,还是有情弊……

蹇义现在不想知道,所以他淡淡的道:“此事本官自然会查。”

蹇义以为于谦会不依不饶,可于谦却闪到边上,躬身道:“下官得罪了!”

蹇义愕然,然后平静,甚至还冲着于谦微微颔首,然后过去。

于谦就站在原地,群臣从他的身边走过,看向他的目光复杂,有的艳羡,有的好笑。

谁敢堵住蹇义?

就是这位大家以为的愣头青。

可愣头青也该知道去吏部堵,而不是在承天门前把事情公之于众。

这是在和蹇义结仇!

太阳终于跳了出来,微红。

于谦就顶着这个微红回去,而蹇义却被夏元吉拦住了。

就在六部的街上,蹇义皱眉道:“夏大人也要给吏部挑毛病吗?”

夏元吉可不是于谦,他不客气的道:“蹇大人,陛下前次说山东一地怕是要清理掉不少官员,让吏部准备。可先前你却在搪塞,蹇大人,你最近很不对。”

“蹇义!”

穷张来了!

看到是张本过来,蹇义苦笑着拱手道:“张大人,本官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有些神思恍惚了。”

张本面色稍霁,说道:“陛下今日问了你们吏部的准备,赶紧吧,山东那边可是抓了不少人,吏部跟不上,那就是打脸啊!打谁的脸?蹇大人自己想去。”

张本往兵部去了,夏元吉拱拱手也走了,留下蹇义站在大门外发呆。

回过身,他对那些听到动静出来的官员们说道:“查!于谦的文书被谁扣住了?查清楚!还有本官叫你们弄的候补官员,名册在哪?”

一群官员顿时各种神色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