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看着精明的商人在锦衣卫里吃饭。
一大桌好菜,酒也是好酒。
沈阳站在院子里,身后的人在禀告着:“那些游商互相交换消息,他们此次收集了不少……”
“钱财能迷乱人眼。”
沈阳却知道许多消息都是花钱买来的。那些游商行走于各地,最喜欢的就是打探各种消息,然后可以换钱,或是换取平安。
这是锦衣卫获取情报的一条路,而那些商人为了能和大明交换商品,也肆无忌惮的在出卖着沿途各国的情报。
“大人,他们先去了宫中,然后在东厂待了三日才回来。”
沈阳的身体一僵,身后的声音在继续着:“大人,宫中刚传出陛下有意近几年远征哈烈的消息,而在此之前,陛下已经得知了肉迷人在蠢蠢欲动,而群臣未知……”
“哈烈不是大敌,若是大明谨守,那么百年之内哈烈都无法威胁到大明。”
沈阳脸上的刀疤扭曲了一下,说道:“陛下在下棋,而群臣皆是棋子。”
“大人,那咱们呢?”
“咱们?”
“咱们就是陛下的手指。”
……
“东厂两人被虐杀,这是大明的耻辱!”
朱瞻基召集群臣议事,开门见山的就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这是哈烈对大明的挑衅!”
这话一出,就算是篾儿干此时亲自来京请罪也无济于事。
主辱臣死!
一片愤怒的发言之后,有人就说道:“陛下,哈烈不臣,当派人去呵斥。”
朱瞻基瞥了这人一眼,说道:“派人去,等着继续被虐杀吗?”
张辅出班道:“陛下,当年倭国虐杀大明使者,去岁瀛洲那边已经找到了当年动手的那些人……已然伏诛!”
那些人哪里还会活着,张辅说的多半是他们的后代。
可在场的君臣却都觉得理所当然。
十世之仇,尤可报也!
这个就是先贤的话,并被大家所广泛认同。
朱瞻基不喜欢坐着,他觉得坐在那张椅子上,就像是被捆住了似的,不得自由。
而下面那些目光就像是无形的绳索,含义各自不同。
所以他起身,说道:“恶意已然彰显,当伐之!”
“陛下,臣以为当缓缓图之……”
“陛下,劳师远征,耗费之大,臣以为大明当修生养息,以为将来。”
……
一阵喧闹之后,另一帮臣子开始出来反驳,双方据理力争,开始还时不时的引经据典,到了后面战况激烈,什么佞臣奸臣都出来。
声音越来越大,杨荣出班呵斥了一声,群臣束手而立。
朱瞻基的眼中冷冰冰的,说道:“当年文皇帝若是听了你等的话,缓一缓,此刻塞外已是大军云集了!”
当年朱棣干的大事太多了,几次北征反对的人都不少,可都被他压了下去。
如今看来,朱棣当真是高瞻远瞩,映衬着那些臣子越发的鼠目寸光。
……
方醒没来,他想来,朱瞻基却让人告诉他,在家等着消息。
“朝中近期暗流涌动,陛下做事多被掣肘,这是要敲打呢!你若是去了,就会分散群臣的关注。”
解缙最近在著书,不过却不肯公布内容。
所以他越发的儒雅了,也越发的觉得自己已经被智慧之光所笼罩。
这季节的太阳晒起来觉得微暖,但是千万别起风,否则还不如躲家里去暖和些。
阳光照在解缙的头上,好像有些光晕。
两人此刻就在院中,方醒揉揉眼睛,说道:“威信总是要慢慢的建立,其实陛下要远征哈烈不是事,关键在于那些人一直想寻找反击的机会,陛下干脆就给他们一个机会,看看他们怎么弄。”
“那是。”
解缙说道:“你们打破了他们的饭碗,没造反就算是托福了,难道还不许他们用别的法子来反击一二?那就是暴君,暴君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那么多人啊!老夫想着就头皮发麻,陛下若是年长二十岁,此事绝不可行,他不会同意。”
朱瞻基此刻锐气在,若是年长二十岁,思考问题大抵会从稳字出发,会喜欢慢慢的推进,而不是方醒此次济南之行的狂风暴雨。
“哈烈距离遥远,若是大军远征,少说路上要大半年,辎重就能拖垮行军……”
“不是哈烈。”
方醒一句话就让解缙陷入了沉思,稍后他恍然大悟道:“难道是……亦力把里?斩断哈烈伸向大明的那只手……”
方醒点点头,说道:“陛下怕是要马上召我进宫了。”
……
暖阁中,方醒到时,朱瞻基正在看着地图。
“济南……朕想等稳定之后,再推行山东一地。”
“好。”
方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