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呆在屋里,不许出来!”
营地里,厉喝声中,各处火把都点了起来。
幽暗一片中,隔不远就是一支火把,明暗交错。
光影斑驳中,于谦就站在中间,面对着营地说道:“本官不干涉军中之事,但只有一条,在兴和伯的军令到来之前,营中谁都不许出去,违者……就从本官的尸体上踩过去!”
冷风中,他目光坚毅!
一个文官杵着长刀,站在军营中,这形象让陆丰也是暗自敬佩。
“于大人,那下官现在派人去一趟兴和伯那边……”
于谦摇摇头,说道:“陆大人无需试探,你若是尽忠职守,兴和伯不会动你。”
陆丰心中尴尬,知道自己玩小心思斗不过于谦,就说道:“那样最好,本官自然是无惧。”
……
布政司衙门,方醒一行人已经转到了这里。
方醒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但他认为不一定是发烧,所以就喝了几口热茶,然后问道:“于谦那边如何?”
方五出去问了一下,回来说道:“老爷,咱们的人就在后面跟着,于谦已经进营了,营地里肃然安静。”
钱晖松了一口气,然后觉得身体发软,就喘息着说道:“兴和伯,大事定矣!”
“还早!”
方醒看了还跪在外面的李维一眼,问道:“李维,你可有怨言?”
这话有些不对,李维抬头,呆呆的道:“伯爷,下官只是……”
方醒面无表情的道:“你只是被人用女色迷住了吗?”
李维面色大变,叩首有声,喊道:“伯爷,下官一时糊涂,被人给骗了……”
“无耻!”
有鄙视武人的机会,文官就不会放过。
钱晖的鄙夷并未得到方醒的回应,他起身走到李维的身前,森然道:“本伯临走前嘱咐你多次,要看好济南城,你……这是觉得本伯的话是放屁吗?”
李维抬头,哀声道:“伯爷,下官是被人给害了,下官以为城中必然无事……”
方醒冷笑道:“常宇遇刺时你在干什么?本伯被截杀时你在干什么?”
李维垂首,方醒忍住了踢一脚的冲动,转身道:“那时你在欢愉,那二两肉让你如此的神魂颠倒,本官本想把你阉割了送进宫中……”
“伯爷,下官愿意进宫,下官愿意进宫……”
方醒走到钱晖的身前,吩咐道:“天亮之前,本伯要见到秩序井然!”
这是不准备出动军队戒严了,钱晖起身躬身道:“本官明白,济南城,肯定秩序井然!”
方醒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常宇养伤期间,一切事务由你掌总,和各位参议一起协商,有难决之事,可来找本伯。”
钱晖的眼中闪过喜色,躬身告退,他要去组织各衙门的力量去盯着那些有可能会威胁到济南城的人群,并警告之。
这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并很有可能成为他以后升官的来由。
所以他感激不尽!
钱晖出去了,方醒闭上眼睛,说道:“今夜乱哄哄的,想必一城不安,此刻差不多都醒着吧,走,出去一趟。”
李维心中大喜,方醒走出房门,方五等人跟在后面,两个家丁上去,一下就控制住了他。
“伯爷!”
方五随后用准备好的烂布堵住了他的嘴,然后拖着他往外走。
那些官员噤若寒蝉的看着,已经走出十多步的方醒说道:“都动起来,本伯在天亮前要看到一个祥和的济南城,否则……你等就去海外吧。”
他大步出了布政司,身后的那些官员都疯狂的追了出来。
“去召唤所有人,不来的按渎职处置!”
“叫那些里长都动起来,丁壮都动起来,谁敢谋逆,杀之无罪,大功!”
“都去叫人!快去!”
…….
一片惶然中,布政司衙门乱作一团,所有人都被逼出了潜力。
李维被绑住双手,坐在马背上,被带着一路到了军营。
那是他的营地!
一直是他在管理着。
方醒带着几个家丁在营门前勒马,辛老七纵马上前,喝道:“兴和伯在此,令人来见!”
稍后陆丰就和于谦出现了,一脸的惶恐。
“伯爷,下官有罪。”
陆丰看到了被绑着的李维,心中微颤,担心自己被方醒连带。
方醒下马,对于谦说道:“你很好。”
于谦此时才确定方醒是在磨砺自己,于是拱手道:“下官惭愧。”
方醒目光转动,盯着陆丰,淡淡的问道:“你可掺和进去了?”
陆丰身体一震,随即下跪准备辩解。
方醒站在他的身前,身后的辛老七等人都握着刀柄,而陆丰身后的军士都跟着跪了。
“别隐瞒,否则就算是有功,本伯也会让你变成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