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觉得自己很有道德,在跟随着吕震的十多年中,他敢说自己兢兢业业,从未懈怠。
但主要是吕震的记忆力好到变态,也没给他们这些人懈怠的机会。
想起这个,杨德摸摸怀里的户贴和路引,这是他以前找门路弄的假货,不过可以乱真。为了拿回这些东西,他几乎被吕府的人给发现了。
他准备去南方,听说那边有船出海,他想凭着才华去某一个商人处,谋一个幕僚(帮闲)或是账房的位置,然后看情况是否跑海外去。
开海好啊!
天色微暗,杨德在荒野中跋涉着,他准备到下一个城镇去找马车行,然后租车去南方。
希望那个路引能一路畅通吧!
杨德看到天色晚了,就寻摸了一个土窝子,用石块砸死了一条肥硕的长蛇之后,他卷缩进去,准备在这里睡一觉。
秋季的夜晚有些凉,杨德出来时没带多余的衣服和食物,他此刻饿的连树皮都想啃。
风从土窝子的上面吹过,夹杂着丰收的气息,让人醺醺然。
杨德却没有醺醺然,只是饿的发晕。他有些怀念那条被自己埋了的蛇。
蛇死之后味道大,他又没有生吃蛇肉的勇气,所以只能挨饿。
这事情演变到现在,杨德认为就是吕家人欺人太甚,如果他不撒谎的话,看那对母子的模样,少说要打断两条腿。
至于方醒,杨德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亏欠的地方,要怪就只能怪吕家人。
想到自己逃出来后方醒和吕家陷入到那种焦头烂额的烦恼中,杨德不禁就笑了。
“活该!”
黑夜渐渐降临,气温渐渐降低。
杨德一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肚子饿的厉害,睡的不安稳。
此时他开始痛恨自己拉的那泡屎,拉了之后饿的更快了。
“睡吧,明日去寻摸些吃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德猛地惊醒,他打个喷嚏,黑夜中声音格外的清晰。
这里不能久留,天亮后他要是被人在荒野中发现,巡检司的人会把他追到上天入地。
借助着微弱的天光,他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慢慢的向前摸索而去。
当天亮时,他已经看到了大路。
晨曦中,一辆牛车缓缓朝着北平城方向而去,车上的老汉和孙子在说着城里的繁华,无意间看到一身露水的杨德,就好心问他要不要搭车。
“多谢老丈,我不是去城里。”
陈德拱拱手,不敢多停留,匆匆的和牛车反向而去。
老汉在牛车上看着他的背影,皱眉自言自语道:“大清早的,包袱也没有,这附近也没什么村子,这人哪来的?”
当老汉的牛车缓缓前行了一里地不到时,遇到了三骑。
......
陈德随后就听到了马蹄声,急促的马蹄声,瞬间他的面色如纸,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一眼。
“陈德!”
辛老七三人同样是被露水打湿了衣裳,在喝了一声后,看到陈德往左边狂奔,辛老七一挥手,三人分开,就像是对敌时般的包抄了过去。
陈德绝望的奔跑着,很快左右两侧就出现了追兵,他跌跌撞撞的左右看着,然后缓缓止住了脚步。
三匹马围着他转圈,辛老七喝问道:“谁指使你诬告我家老爷?”
这是方醒的怀疑,若是朱棣在,那么他无需担心。可朱瞻基登基未久,他怕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不弄清楚不放心。
陈德的眼珠子转动一下,摇头道:“没有,是夫人和少爷想打杀我,我情急之下……”
辛老七拔刀,驱马而来。
“不!有人指使……”
陈德退后一步喊道:“是金幼孜,是金幼孜指使的!”
辛老七驱马再进一步,沉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
陈德的眼珠子乱转,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生机,就说道:“是……是杨荣,就是他指使的。”
“原来是无人指使啊!”
辛老七驱马过来,长刀一挥。
“我家老爷说了,辅政学士中不会有人干这等事,至少目前不会!”
血光闪过,辛老七吩咐道:“把尸骸放在显眼的地方。”
这同样是方醒的吩咐,他想给那些人看看自己的反击。
……
尸骸被发现,最后被一路报到刑部,金纯憋屈的进宫请罪。
刑部的人废物不说,可方醒的凌厉手段却让人心惊。
是的,大家不用什么证据,就把干掉陈德的事放在了方醒的头上。
果真是宽宏大量啊!
而方醒此时已经代表李二毛的家长和媒婆在沟通着李二毛的婚事,一个个步骤确认下来,然后还送了一桌神仙居的饭菜给媒婆。
随后张淑慧亲自出马,在元二娘的住处接待了媒婆,两口子来了个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