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
他笑的无邪,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后面跑去。
“父王……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传到了外面,薛禄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说道:“再说一次,敢包庇的,本来不该死,那也该死了!”
王府很大,伺候朱济一家子的人很多,多到比薛禄带进来的军士还多。
人群默然。
薛禄的眼中闪过厉色,说道:“检举有功!”
人群活了,那些呆滞的眼神活了。
“侯爷,小的要检举……袁熙和雷度,他们都是逆贼!”
……
东厂的刑房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安纶陪着方醒走进来,说道:“那陈桂就是黄俨一党的,原先准备下毒毒杀咱家和孙公公,最后正好宫中有事,就咱家沾唇,结果拉了许久…..”
进了刑房,里面三个男子被绑着用刑,方醒认出其中一个是陈桂。
安纶说道:“他还想把咱家踢下茅厕,最后被咱家给弄下去了,臭烘烘的,冲洗了好久,不然这屋子没人愿呆了。”
方醒目光搜寻一遍,问道:“袁熙和雷度呢?”
“在隔壁!”
安纶领着方醒出去,说道:“那些人大多在刑部,只有主犯在东厂,锦衣卫这次算是坐蜡了,沈阳还好,冒险在宫外求见,哪怕被拒绝了,可总比赛哈智强……兴和伯,赛哈智怕是要坐蜡了。”
方醒没接这个话茬,赛哈智明哲保身,朱瞻基自然会记在心上。
“孙公公进宫去查探被困,后来和宋老实一起帮忙,哎!也算是无功无过,那黄俨就该千刀万剐啊!”
安纶推开隔壁的门,方醒诧异的发现这里居然没有用刑,就像是牢房。
两个看守的番子起身行礼,方醒点点头,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袁熙和雷度,说道:“殿下已经派人去传令,晋王府开始甄别了,等殿下登基之后,自然是该死的就得死。你们算是晋王的心腹,求仁得仁,到了地底下千万别忘了仇人是谁。”
安纶尖声笑道:“兴和伯这话倒是值得商榷,他们就是叛逆,不动刑就是等着千刀万剐,到时候剩下些骨头棒子,直接就被野狗啃了,这世间就当是没来过,哪还有魂魄啊!”
袁熙的脸上消肿了,留下了一片青紫,他微笑道:“兴和伯,成王败寇,在下早有准备,不过你私自回京,这是大罪,现在没人计较,等以后你会慢慢的知道肆意妄为的后果,在下到时候在地底下等着看你怎么飞黄腾达,一路走好啊!”
“你在作死!”
安纶摩拳擦掌的去找皮鞭,方醒看着袁熙笑道:“让你失望了,陛下派人给了我旨意。”
袁熙的面色惨白,强笑道:“你在撒谎,若是有旨意,那你为何不带聚宝山卫前来?”
方醒双手抱胸,皱眉道:“因为我还得提防着宣府作乱,你以为谁都如你们一般的,只有野心,为了那点野心愿意带着这个世界沉沦!我也懒惰,也曾经想缩在方家庄里不管闲事,可终究是出来了。可你出来干什么?据说你以少师为榜样,可在我看来,你连少师的脚趾都够不着,说吧,你们是如何跟文方勾搭上的?”
袁熙愕然,然后又笑了:“你还想着要对付南方的文人吗?方醒,你果真是走一步看十步,可惜在下不知,文方只是被黄俨鼓动了。”
“黄俨?他没有机会和文方密谈。”
方醒摇摇头,说道:“如果你还想在去之前少受苦,那就坦诚些,否则我会亲自教你做人。”
袁熙看到方醒拿出来一个小包,眸子一缩,就说道:“既然已经事败,此事并无遮掩的必要,文方喜欢服散,不过是怂恿了一下,他就对张茂恨之入骨,然后趁着他服散的时候让他写下了谋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