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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那通译的声音再大,可明军这边却听不到。但大家却看到了朱棣居高临下的姿态,然后果断回来的不屑,顿时就欢呼起来。
朱棣就在这狂热的欢呼声中从通道中冲进了中军,而方醒紧随在后。
至于哈烈国主,他觉得自己是缺乏经验,被朱棣这个阴险的老家伙给坑了。
想着朱棣方才的不屑,国主回到本阵就喝道:“今日勇士们震撼了明皇,他心虚了,想求和,本王断然拒绝,你们可有信心扫灭明人?打进那个花花世界?!”
“俘获明皇,打进花花世界!”
有人带头喊了起来,顿时万众高呼,士气陡然升到了最高点。
通译闻言面色发白,他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懵懂的扛旗勇士,就转身想往明军那边跑。
“想要家人活命,就闭嘴!”
阿古达木却在听到国主的话之后就开始行动了,通译和那个扛旗勇士的身边都多了两人。
几十万人马的大营,少两个人就像是大海里少了两粒沙,根本没有任何波澜。
可惜了!
阿古达木没有关注那两个小人物的命运,他只是在惋惜着:若是今日开战前国主能这般鼓舞一番士气,那今日他就敢决战!
可对面的明军却开始回头了,若是进攻……
腹中空空的阿古达木遗憾的摇摇头,然后准备建议马上回去吃饭。
……
“哈烈王看似孤傲,实则色厉内荏,朕当寻机破之!”
回到兴和堡,朱棣吃过午饭就召集人议事。
方醒相信朱棣的眼力,看看左右,无不是信赖的神色。
朱棣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今日一战,你等来说说利弊。”
气氛陡然一紧,宋建然第一个出来请罪。
“陛下,今日朱雀卫应变慢了,被敌军冲垮阵列,臣有罪。”
朱棣不置可否的问道:“为何慢了?”
宋建然脸上见汗了,他不安的道:“陛下,前面哈烈人的冲击太过平稳,朱雀卫懈怠了,等对方突然发力之后,应变不急,差点被打穿。而后臣的应对也慢了,若不是武学千户所来援,今日臣万死莫赎。”
朱棣默然,宋建然有些忐忑,张辅给了他一个眼色,然后才退回去。
其后各部出来总结本部的得失,大多没敢自夸,只是找毛病。
“……陛下,臣部今日又出现了把通条打出去的军士,可见操练不够,臣回头就处置一番。”
陈德不敢自夸,就列举了些问题出来。
“陈大人。”
陈德看去,原来是方醒,就拱手道:“兴和伯请指点。”
方醒是有指点的资格,所以他说道:“这是临战太过紧张,责罚没用,只会损了士气,当宽慰。”
那军士估摸着已经在懊恼不已了,这个时候去责罚,接下来的战斗中他的表现必然不会正常。
“紧张的毛病,这个因人而异,不可一味责打。”
方醒麾下也责罚军士,可那多是在操练时,而战时却不会。
“多谢兴和伯。”
陈德拱手谢过,准备议事结束后再去请教方醒关于这方面的经验。
朱棣对这种气氛很满意,正准备让他们散去时,孟瑛却出来说道:“陛下,今日臣部士气高昂,先是挡住了左翼的敌骑冲击,随后反击时悍勇无匹,反复冲杀,最后得以击溃敌军。”
这是第一个出来表功的,方醒垂眸,知道孟瑛终究是有些魔怔了,过于追求朱棣的肯定。
朱棣却一反常态,赞许道:“将是兵的魂,今日你奋勇争先,率先击溃左翼敌军,没有丢老保定侯的脸!”
孟瑛的眼睛有些红,他想起了自己继承保定侯之后的艰难。
朱棣起身道:“当年老保定侯率军守保定城,以一敌十,守住了保定,朕至今仍时时思之……”
“陛下……”
孟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偌大的人,堂堂保定侯,居然像是个孩子般的嚎啕大哭起来。
朱棣走过来,看了诸将一眼,说道:“保定侯淳朴,朕实爱之,虽有过错,朕亦不肯责罚。今日一战,保定侯身先士卒,可见是悔过了,此后好生做事,朕当既往不咎。”
散了之后,方醒和张辅走在一起,两人低声交谈着。
“保定侯不够坚定,陛下几次压着他,加上他大哥的莫名失踪和赵王之间的关系,大家都以为他此生大概再难领军,可此次陛下还是给了他机会,这便是忠心啊!”
张辅有些唏嘘,他自己何尝不是被朱棣给压着,然后此次北征才给了机会。
这就是帝王心术,先压着你,等你惶惶不安时,机会突然降临,然后既往不咎,不感恩的能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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