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地上的尸骸全部混杂在一起,几乎被马蹄踩成了肉泥,很难分辨。
气氛有些悲伤,这些军士用手去刨,去分辨敌我尸骸,满手的红白之物,不时还会被那些骨头茬子伤到。
堡内炊烟渺渺,堡外烈火熊熊,焚烧着那些尸骸,然后收拢骨灰装在坛子里带回去。
“伯爷,下官无能。”
城头上,陈德请罪。
“一百余人,就因为站位突出,瞬间就被冲垮了。”
方醒觉得有必要敲打一下众将,就肃容道:“本伯曾多次说过,阵列就是火器卫所的生命线,为何要分毫不差?你差我差,整个阵列都乱套了。”
那时的左右两翼都有些忘我了,所以阵列不断的、缓缓的往前移动,最后就形成了中间为凹地,朝着两翼呈弧形张开的形状。
“本伯知道他们是想着朝中间射击,可军令就是军令,阵列排的比敌军都长,这是为何?不就是为了能随时填补吗?急什么?为什么急?”
陈德的脸上发红,渐渐的有了汗意。
“剩下的我就不说了,回头你们自己总结,该处罚的就处罚,报上来,本伯审核。”
方醒得给陈德留些面子,所以不说透。
对此陈德感激不尽,主动坦诚道:“伯爷,下面的人心思有些浮躁,说好呢就是立功心切,说差些就是名利心强,下官回头马上收拾他们。”
方醒淡淡的道:“名利心谁都有,可军中却不同,想打胜仗,想立功,这很好。可若是想用麾下的血来染红自己的前程,因此而犯错,那不是功利心,而是丧心病狂!这等人,本伯见到必然是敬而远之,若是本伯的麾下,那必然是要驱逐出去,永不录用。”
目光转动间,方醒说道:“不敢说爱兵如子,可本伯希望你们能做到将心比心,行事前多想想,别拿了麾下的命去随意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