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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就像是一头雄狮,盘踞在乾清宫中。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愤怒,都是触须,一点一滴的把大明的信息收拢回来。
乾清宫里还残留着些许油漆的味道,朱棣把奏章放下,起身下去溜圈。
黄俨请了病假,就大太监在,他瞥了一眼,发现朱棣好像是心情不错。
朱棣转了几圈,突然问道:“赵王最近在忙些什么?”
大太监瞬间做出反应:“陛下,赵王殿下最近多在府中,只是前几日赵王府中差点淹死了两个侍妾。”
朱棣不置可否的继续转圈,再次问道:“汉王呢?他最近在忙什么?”
“汉王殿下最近有些沉迷于道家的丹药,说是要修心养性。”
“愚蠢!”
朱棣想起了自己差点儿陷入到长生不老陷阱中的事,不禁冷道:“那就是个蠢的!别人哄两句就迷糊了,别说是治理天下,自己的府中都管不好!”
“瞻基……在哪?”
“方家的平安上次过周岁时,兴和伯在外未归,所以今日一家人又给过了一次,殿下已经去了。”
朱棣算算时间,就说道:“应该差不多,叫他来。”
……
半个时辰后,天黑了,面色正常的朱瞻基来了。
“中午汉王与赵王如何?”
朱棣已经吃了晚饭,手中端着一杯茶在慢慢的品着。
朱瞻基说道:“孙儿坐观了他们的争斗。”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大到大太监都恨不能把耳朵包起来。
朱棣嗯了一声道:“你是太孙,帝王之术自然是要学的,朕让你看了历朝历代帝王的事例,可有心得?”
朱瞻基点头又摇头,他看了许多帝王的言行,也有许多想法,可一下却都在脑子里堆积着,找不到头绪。
朱棣垂眸,想起了自己在朱瞻基这个年龄的思路,然后不禁失笑。
“你还小,看那些帝王的言行,有的好,却导致了坏结果。有的坏,却起了好作用。所以啊,你要统合了当时的背景和各方势力,把它们记住,然后再去看帝王的言行,中间就有蛛丝马迹可寻,找到了就是你的进步。”
“许多事情都是别人教不了的,朕也不行。所以朕让你去了朝鲜,去了瀛洲,去了山东金陵,这一切只是让你去洞察世事。”
朱棣负手站在中间,高大的空间让他仿佛是一尊神,傲立人间。
“你的那位皇叔就是一个例子,从小修习儒术,被黄子澄等人哄的团团转,哼!”
大太监恨不能请病假的是自己,他慢慢的挪进黑暗之中,身体佝偻着。
朱允,这是一个禁忌!
朱棣当然无需忌讳,他眯眼看着顶上的虚空,淡淡的道:“书生纸上谈兵,能成什么事?大好局面都能葬送。朱允毫无主见,人说东他就东,等失败后又去狐疑,这般几次之后难免方寸大乱,最后被朕突入金陵,至此销声匿迹!”
朱瞻基有些呆滞,这位皇叔在皇室内部也是禁忌,连他的太子爹都没提及过。
“太祖高皇帝深知武统天下,可治理天下却不能用那些武人,可当时天下文人大多不愿意为大明出力,就算是有人一夜之间成了知府也无人问津,你可知为何?”
这些都是皇室内部的资料积累,外人知道的只是一星半点罢了。
朱瞻基凝神想了想,说道:“皇爷爷,孙儿以为太祖高皇帝对待豪绅冷淡了些,故此人人旁观。并且……那些人必然怀念蒙元,最后导致了太祖高皇帝对待文官更加的冷淡。”
朱元璋对待豪绅和文官何止是冷淡?
想想开国后的那些人头、那些充草后被挂在墙壁上,用于警示后来继任者的人皮,谁敢说这只是冷淡?!
朱棣当然认为自己的老爹只是冷淡了些,所以他满意的道:“你知道就好,方醒不是教过你利益为先吗?凡事你且从利益上去看,动机自然无所遁形!那么你再想想自己今日中午的处置方式,可对吗?”
朱瞻基有些沮丧的道:“皇爷爷,先前兴和伯就给孙儿上了一课,孙儿知错了。”
“哦!”朱棣好奇心大起,问道:“他是如何给你说的?”
朱瞻基想起晚饭的事,说道:“兴和伯家中一妻一妾,平安是妾生子,可却为他过了两次生辰,兴和伯在饭间就轻描淡写的试探了一下兴和伯夫人,借口就是土豆也可以再过一次。”
“后来呢?”
朱棣摇摇头,不等朱瞻基回答就说道:“兴和伯夫人必然是笑而拒绝了。”
朱瞻基点点头。
朱棣斜看着边上的柱子,开始给朱瞻基上课。
“调转来说,你今日只需一句话就可以试出你二叔的底细,可你却坐视了他暴怒出手,烟火气太重了。”
朱瞻基点头道:“孙儿以为,今日只需问汉王叔在府中忙于何事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