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地铁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一个人,
方岩抱着何修挤在最后一节车厢的角落里,他的神色和平日没有多大区别,五官冷漠锋利,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只有苍白的唇色与高挺的鼻梁两侧那消褪不去的晕红昭示了他此刻真正的状态。
何修注意到他红肿充血的双眼,以及按在自己背上微微发抖的手掌。
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也许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强大和无畏,冷漠恰恰是敏感和封闭的表现,尤其此刻,脆弱又缺乏安全感。
……
白黎对他做了极其过分的事。
下午的时候,方岩是和陈晓光一块儿来到沁暖山庄的。自何修离开后,他开始严重失眠,陈晓光知道后约他去沁暖山庄泡温泉,因为不带任何通告意味,纯粹只是两人之间聚聚,所以方岩同意了。
但拿了钥匙刚进套房就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拷在椅子上,白黎给他注射了药物,他的身体开始发热,然后,
那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自/慰,撕扯他的衣服……和祁睿疯狂地做/爱。
方岩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惨白如纸,跑出地跌站台呕吐起来。
何修心里一惊,已经恶心到这个地步了吗?
白黎这个疯女人,这么一来,方岩估计要彻底与女人绝缘了,搞不好,对性/事还会留下阴影。
但令他不解的是,如果普通的男人遭遇这种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恐怕不止那么简单,方岩他究竟还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何修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清楚的是,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方岩需要有一阵子避开异性调整心态,尤其避开白黎这个女人。
从方岩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何修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心理上有点不正常,普通的性/爱已经满足不了她……也许是工作方面的压力,或者是别的什么,谁知道呢?
一个未婚的女总裁,扭曲疯狂的发泄方式,何修甚至觉得她也许并不是要真正地对方岩做什么,毕竟像祁睿这样的公司艺人一抓一大把。她只是想猥/亵他、意/淫他,就像有着露/阴/癖的心理患者,当着方岩的面自/慰、做/爱,看他亢奋过激的反应。
沉浸在这种扭曲的快感中,所以才没有真正对方岩下手。
方岩情况越来越糟,回到家后就开始一言不发地喝酒,何修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家里藏了这么多酒,一瓶又一瓶,好像永远也喝不完。
手机响了,是陈晓光的来电,
方岩抓起来就摔了个稀巴烂,何修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怀疑是陈晓光给他下了套,否则对方不可能那么轻易得手。
一贯隐忍冷静的男人发起疯实在可怕,茶几上的酒瓶已经见底了,地上全是碎玻璃渣,何修大概能理解方岩是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丢掉底线去拍了《cat》、放弃娱乐圈这条路、最信赖的经纪人出卖,还有,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
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方岩,手却还是继续伸向新的酒瓶,何修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么个喝法不酒精中毒才怪。
他跃上玻璃茶几,抱住了那瓶度数最高的白酒。
意识不清的方岩用力挥开了小猫,何修摔在地上,猫爪踩到了碎玻璃片,白毛立刻被染成了血红,疼得一瘸一拐。
方岩抓着酒瓶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起胡话来,何修又一次跳到他身上,在他将瓶口递到嘴边的时候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腕,直到男人痛得松手,酒瓶掉到地上碎成几片才松了口。
嘴里全是方岩的血味。
身体里有股熟悉的灼热感猛烈袭来,这次发作要剧烈得多,何修的身体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迅速抽长,身下的沙发和男人不再异常高大。
甚至连慌张错愕的情绪都还没来得及表露,何修就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模样。
他连忙从男人身上跳了下来,事实上,并不需要跳,只是他一时半会儿还没从猫的状态调整过来。
方岩甩了甩头,失焦的双眼朝他看了过去。
何修极力缩着身体躲进角落里,恨不得挤进墙缝里面去。他看到方岩步履不稳地朝他走了过来,晃晃悠悠地,心脏砰砰直跳,抱着赤/裸身体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
“别怕,”
男人动作笨拙又不协调地俯身抱住他,言语不清地重复道,“别怕……”
方岩的神色有种奇异的迷离,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我什么都不做,别怕。”他说着奇怪的话,更温柔地抱紧了何修,轻轻吻着对方的额头,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为什么觉得我会害怕?
何修感到惊讶,事实上,除了紧张他并没有其他过激的情绪,如果能穿上衣服他会很愿意坐下来和方岩聊聊,但是现在这个局面……
何修动了动屁股,对方身体的反应似乎和他温情古怪的举动并不一致,当然,他没有多想,很清楚这是药效的缘故。
不过何修轻微的挣扎似乎令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