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本来等着与他争辩床铺所有权,划分楚河汉界,见他如此不识趣沉默躺到床上,关了灯,黑暗中放大两人的呼吸,交织成曲,让楚溪有些难以入眠,不经意瞄见苏小白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样子,踌躇到半夜,竟把人抱上了床。
一夜梦醒,楚溪望着枕边发现在床上醒来表情颇为意外的苏小白,也说不清昨天怎么就鬼使神差了。
时间一晃而过,师宣像跟屁虫一样粘着楚溪,横灾退散,没有再发生会伤筋动骨的事。
周末静谧午后。
楚溪靠窗读书,手捧着新购的计算机编程类的书籍,一只脚屈起,一只脚垂在外面,偶尔脚背一痒,他余光一瞥,蜷在腿边的苏小白像只打盹的猫,脑袋一点一点时不时擦过他的脚背。
楚溪幼时很想养只宠物,在于他而言过于大的宅子里,每当因为拿不到年纪第一,而被父亲责骂时,他抱着毛绒绒的玩偶猫窝在房间,没有母亲温柔安慰,一下一下顺着猫毛却仿佛再给自己顺气,把所有不甘懊恼憎恶的情绪随着顺毛的动作压下,沉淀,收敛。当他恢复平静时,静静望着玩偶猫,很希望它能动起来,舔舔他的手指,用热乎乎的温度带来慰藉,然而,它始终静默无言,因为父亲讨厌小动物,他始终没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宠物。
苏小白依靠着楚溪垂在外面的腿,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像极了他幼时藏在心中乖巧的宠物,偶尔擦过脚背的痒意与温暖不动声色间就撩拨进心底。
他那时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养只宠物,一定会保护它照料它亲手梳毛洗澡,让它在自己的羽翼下享尽岁月安好。
楚溪望着苏小白头顶翘起的毛,盯着盯着,终究没忍住弯腰伸手去摸——而在咫尺距离,苏小白睁开眼醒了,揉着惺忪睡眼,望着楚溪的手,不解其意。
楚溪摸头的姿势一转,推开苏小白的脸,用下巴示意自个脚背,“换个方向,口水会滴到我袜子上。”
师宣瞥了眼睁眼说瞎话的某人,没揭开他的遮羞布。
转眼到了周一,师宣一上线情况大为好转,全息世界里的风雨雷霆都不会再波及他。两人接到公司邮件,赶去工作。
新手演员一开始没有选片权限,两人都被分了龙套戏份,在一个酒池肉林中演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