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时时警醒自己,定然心里有数,我就不问了。”
佛爷让清明继续说一路出行的情况,听了痴怨黑气瘴气死气等等灾异,渐渐陷入沉思,“你身边可有什么东西吸引灾厄?”
清明心间一跳,却没抓住头绪,“并无。”
“一路没有什么异常?”佛爷思索道,“执妄所行之处会影响周围气场,难道跟破妄子有关?”
清明心中隐隐攒动的思绪愈加强烈,却始终隔着层窗户纸,“一路行来,未曾发现破妄子的行踪。”
佛爷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次收徒仪式过后,你还需赶紧寻找妄念,妄念在外游离越久你心中执妄所向会萌发越快,一旦遇到可以发泄的土壤,恐会酿成参天祸患。”
“弟子明白。”
见清明的表情有点沉重,佛爷心中不忍,在他告辞时道,“你那个徒弟连个形都化不了,传出去简直丢我婆娑界的脸。准备收徒典礼的这几天,你每日可用功德池的水给他净身,我佛爷的徒孙,定要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人前。”
“谢师父恩赐。”这是清明今日最具诚意的一句。
佛爷心里又不舒坦了,挥挥手催他离开,嘟囔着千好万好的徒弟被一只小虫叼走,转身去调|教另外三个徒弟平衡心态。
……
黄土之上的天人殿,是清明修行之所,平日除了佛爷与其他阁主,少有人敢踏足于此,现在,门外有小沙弥探头探脑,都是不足十八岁的空字辈弟子。
相貌最为惹眼的名唤空悟,天资出众,曾被佛爷称赞其资质比之清明都不差多少,更难得随心随性,比自家固执的小弟子讨趣多了,在界内一直颇有人缘,其他三阁阁主惜才,屡想收其为徒,都被空悟拒绝。他曾被清明从魔窟中救出,对妙法莲华尊者向往已久,愣是凭借公开大课上所学突破一难,如今破虚在即,本以来终于有资格自请为徒,没想到却传来尊者准备开门收徒的消息,内心大震!
“空悟你已凝出虚念,若不出意外,将成为整个佛国史上唯一一个不到成年便突破两难的,当佛爷的弟子都不虚了,你怕什么?”
“这有什么值得说的?我六岁入道斩尘,十年苦心修研才有此成就,不过占着年龄小入门早。当初尊者弱冠之年才入佛国,修行一日已如常人一年,三日破尘,半年破虚,十年凝得妄念,若尊者如我这般,浑身还未被尘世污浊浸染就踏入佛国,别说年近二八才破妄,估计总角之年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空悟在殿内打量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心里纳闷,嘴上说着,“再者,这人能被尊者看重,必有其过人之处,你莫把话说得太满,省得倒是自打脸面,呃——”
空缘见空悟愣住,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尊者的宝贝莲座法器上大大咧咧躺着一只黑黝黝的百足虫。
“这小虫倒是胆大,尊者的宝贝都敢乱动。”空缘正要上前清虫,就被脸色古怪的空悟拉住,指了指百足虫的背部,空悟凝神细观,而后瞪大眼睛,“我没看错,莲花纹路?那是尊者的徽记?别告诉我尊者千挑万选,就选了这么个东西?!”
空缘为空悟抱不平,虽没敢骂尊者眼瞎,却把百足虫这类毒虫损得一无是处,说得正欢,就见空悟望着他身后脸色微变,虔诚合掌,垂首躬身,行了个无比尊敬的问讯礼,同时扯了扯空缘衣角,空缘没站稳被扯得五体投地摔向地面,心里正叫糟糕,恰时一股清风送来,把他稳稳托起。
空缘满怀感激抬头,望见妙法莲华尊者那张无双容颜,心里一慌,别是听到了吧?不过尊者一向心如江海宽容大量,约莫会当作没听见。
清明微抬眼皮,掠过空悟的满目渴慕,转向空缘,“你可知善护三业中,为何把口业排在身与意前,开篇既是:善护口业,不讥他过?”
尊者轻飘飘的视线让空缘如负重担,头越垂越低。
清明又道,“善于口舌者,以其言教化他人,功德传世;困于口舌者,须知口业易造,珍字如金方是智慧,反之,妄语欺心、两舌欺人、恶口欺善、绮语欺智,若事事口无遮拦,终究不过是一个失心无友缺德少脑之辈。”
尊者语声寻常寡淡,却字字如针,空缘已然被训得脸色发白,“弟子知罪,以后定当谨言慎行。”
“你既已知罪,本尊替你师赠你一个百日闭口禅,你可愿意?”
空缘点头,尊者拂袖,他嘴一张“谢尊者赐禅”还没说出,舌头便抽痛不止,明白这禅是带了罚的。
尊者终于把目光从空缘身上移到自己,空悟满心仰慕对上尊者清冷疏离的目光,顿时噤若寒蝉,听尊者道,“佛讲因果,因此灾无无妄,但因于本尊,结灾与小徒,难免令本尊不喜。你且记住——本尊这一生只收一徒足以,你莫再作他想。”
尊者甩袖进殿,这两番训诫端是表现得大公无私,不知为何,空缘空悟对视一眼,总察觉到那么一丝丝护短意味?
……
师宣见清明进门,停止了在并蒂莲座上翻滚,“你不知道,光你出去的这一趟,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