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他的身板,说他这样不当警察浪费,父母立刻把他送进一所录取分数低的警校。
没过多久,蔡继安收到少女的来电,低缓清冷的声线在手机里有些变音,还是一下听出来。
耳朵颤了颤。
蔡继安没忘记要上报消息,但还有几分新鲜好奇,想着玩腻了再把人卖给表姑父,抱着这个想法,打蛇随棍上,让人请吃饭约见面。
中午。
等在餐厅。
见到推门进来的女孩,色心迷眼的蔡继安立马忘记表姑父的话。
女孩穿长裙,顶着披肩长假发,微微带卷,如蔓,随步姿摇曳,被骨瘦的手随意拨到后面。蔡继安愣愣举着菜单,女孩搭着蔡继安的椅背弯下腰,垂眸注视着纯英语的菜名,眸光流转有种浪漫情怀流泻。
在他耳畔说,“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这顿我请。”
蔡继安被牵着鼻子点完,见少女走到对面落座,才明白违和感为什么那么强。
刚才那种把人圈在臂弯中散发荷尔蒙,与微弯身子凑近距离的逼迫感,都是他惯用的手段,往往能撩得妹子脸红心跳,现在完全颠倒,被当成女人对待了。心堵一瞬,蔡继安摸摸胸口,感觉不出来是否心跳加速,从女孩进门,漫不经心瞟来一眼的那瞬,他就感觉不到心跳了。
整个用餐过程蔡继安都陷入女孩的套路,恍惚结束。
等女孩走了,才想起还没要手机号,回拨过去,是个公共电话。
……
午餐结束,顾温坐在教室里,边打开书温习,边戴着耳机听着另一个人格与蔡继安刚才的谈笑风生。窗外薄阳落在顾温眉骨,堆叠阴影,乌黑眸子沾染了一丝阴郁。
同桌愣愣看着,少年表面毫无异样,目光落于课本,手却放在抽屉里,无意识把厚厚一本英语书撕成一堆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同桌嘴巴动了动,没敢提醒他下午第一节课就是英语。虽然顾温平时看着木呆呆沉默寡言,从不主动招惹是非。
但不是有句话吗?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同桌打了个激灵。
……
下午,蔡继安与人约会时,顾家致电询问,是否和那个女孩联系上?毕竟新闻已经出来,照蔡继安的说法,女孩应该会来道谢。
蔡继安小心肝一抖,脸上肌肉都颤得快掉下来,鬼使神差的,忍着心虚说了谎,“没、没见……”每多说一个字,冷汗就多一分,“她可能,是忘、忘了吧……”
自那日被父母压回京都,好不容易趁着假日偷跑回来跟蔡继安约会的张萌萌等他挂了电话,道,“你看你嘴唇抖得,谁把你吓成这样?”
蔡继安慢慢缓过来,想到那个神秘少女,盯着眼前娇俏的张萌萌,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但他这种恋爱高阶玩家向来讲究善始善终,分了手还能让前任念念不忘。
蔡继安深情款款,“你是个好女孩,一想到你为了我受这么多委屈,我就很自责。我相信,你对你父母的爱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深,我舍不得你为了选我抛弃你的父母,这太痛苦,我怎么忍心?”
蔡继安目中含泪,“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家世不匹配,可惜我情难自禁。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暴露,我也深刻认清你父母绝对不可能让你嫁给我,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忘了我吧。我不能娶你,也不愿耽误你,你这么好,永远值得最好的……”
蔡继安适时顿了下,紧紧握住张萌萌的手,“……虽然我们不得不分开,但我会永远把你珍藏在心底。不论你以后嫁人、结婚、生子,我都会默默爱着你,守护着你。你并没有失去我,只是我会换一种方式来爱你。”
张萌萌感动得不能自己,埋头在桌上大哭。
蔡继安摸摸她的头,结了账离开,站在门外松了口终于甩脱包袱的气,他突然很想见见那个神秘少女。
……
顾长技那头,有人报告了蔡继安的回复,并着重提到“表现异常”。顾长技皱眉,“既然不肯老实听话,就派人盯着他。”
……
放学铃声刚停歇,学生们鱼贯而出,师宣站在马路对面的水果摊前,睁开眼,眼前小摊主委屈道,“我数学课回回都是双百,不会出错,我真的找你钱了。”说着,都快急哭出来,“哥,我是小本经营,钱货当面点清,你不能拿了东西还要我再倒给你送钱吧?”
同摊的客人大声嚷道,“我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学校没教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竟然还跑出来欺负小孩!”
周围学生们指指点点,顾温的老师正准备过马路来“教育”顾温。
师宣左手拎着沉甸甸的水果,右手空荡荡没有一分找零。
明白顾温又惹上麻烦了。
垂眸打量摊主。十来岁皮肤晒得黝黑,身边放着课本,贫困勤奋的形象很能激发路人的善心,脑补出一篇五百字的作文。售卖的水果是易于储存的甜瓜香蕉等,外观不太新鲜,果皮发软,香蕉有黑斑。
他中午回来就休眠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