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高人，是当今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法身之下，都是凡人。一旦晋升法身，不但寿命大增，而且拥有移山填海，飞天遁地的神通。法身已经是神仙了。

区区开窍境界的一众轮回者，就算面对外景宗师，都很危险。更何况是能随手碾死外景宗师的法身高人？

这一刻，众人心头一片绝望！

就算人手一柄极品宝兵，就算一齐激发宝兵神通，在法身高人面前，也根本不够看呀！

“你是冥神？也就是黄泉？”

这时候，顾长青突然朝这个漆黑而冰冷的身影询问。

“本座正是冥神，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黄泉。”

黑影似乎并不急着动手，反而很配合的回答顾长青的问题。

“不！你不是黄泉。你到底是谁？”

齐正言插了一句。

以魔主传人的身份，他很清楚九幽之中的事情。黄泉已经死了。就算还未曾死绝，也最多只是转世之身，或者一道分神之类的东西。

眼前这个黑影，肯定不是黄泉。

最起码一点，黄泉大魔的境界，又岂止是法身？

“我是黄泉，也是波密国师。”

黑影微笑着看向众人，“当年，我找到了真正的，被封印的冥神‘黄泉’。在这里，我得到了长生秘法！”

“当我拥有强大的实力之后，我成为了波密国师。以梦境感召播密国人，以全国之力祭祀冥神。多年的努力之下，封印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融合黄泉烙印，我成为了真正的冥神！”

黑影张开双臂，神威浩荡而起，状如魔神。

“那么……你的躯体呢？”

顾长青朝黑影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有几分戏谑。

“咦？对呀！躯体呢？法身高人，不是法相、躯体和心神融为一体了吗？他怎么还会失去躯体？”

这一刻，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波密国师，就算是法身，也是个残废的法身。

只要不是完全绝望的处境，毫无反抗的可能，众人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我的躯体……”

听到顾长青的话，黑影似乎晃动了一下，然后，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成为了冥神，我成为了黄泉，那凡俗之躯，自然要舍弃！”

“恐怕不是舍弃，而是另有原因！”

这时候，齐正言想到了一个可能，脸上显出了一丝微笑，“整个波密国的人，都是死在你手里吧？你……吞噬了所有人的灵魂？”

“怎么是吞噬？这是融合！”

黑影突然竭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不是吞噬。是让他们成为我的一部分。集众生之灵，融合为一。我即是众生，众生即是我。”

“我是伟大冥神，我是至高无上的黄泉大帝。众生归一，共渡苦海。这不是吞噬，这是普渡众生。整个波密国所有人，都将在我超脱苦海之际，于我的神国之中不朽长生。”

“你的路走错了！”

顾长青摇了摇头，“万劫阴灵难入圣！你虽然融合黄泉印记，算是另类的法身状态。但是……你这个状态，很危险呐！”

“胡说！胡说！”

黑影疯狂的怒吼起来，“我是冥神，我是黄泉大帝。我才是永恒不朽，我才是……”

“那个……打断一下。”

这时候，小孟如同好学生举手发言一般，举了举手，笑着说道：“请问，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

黑影一愣，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

小孟脸上露出了一股嘲弄，“当然是，反派死于话多啊！”

话音刚落，小孟手中出现了一面古旧的铜镜。

这是“今生镜”。

与顾小桑一同进入“九重天”的时候，在“今生殿”里的那面照见今生的“今生镜”。

青蒙蒙的镜光瞬间照在了黑影身上。

“啊……”

镜光一照，黑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就是“今生镜”的神威。

本来，“今生镜”没有任何攻击和防御神通，只有一个照见今生的能力。

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被今生镜照一下，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但是波密国师就不一样了。

他吞噬了无数波密国民的灵魂。

虽然他以黄泉之水，洗去了波密国民的记忆，吞噬起来很安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的情况很不一般。

今生镜照见今生。就算被黄泉之水洗去了记忆，但是灵魂本源却并没有湮灭，仍然能够根据灵魂本源照见今生。

于是……波密国师脑子里出现了亿万个“今生”。

“啊！我……我是谁？”

波密国师狂吼着，浑身剧烈的颤抖，一身黑气如同开水一般猛烈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