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从实验基地抓回来的实验员和带回来的一些『药』剂,和实验数据,让手术室里给童瞳正在做全面检查的欧阳明脸『色』倏地一下阴沉下来,这个一生都扑在『药』学研究上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胸口燃烧着炽热的怒火,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在一个人身上进行这样惨无人道的实验!
“欧阳医生?”一旁的助理医生低声的开口,口罩之上的目光同样也是凝重,病人身体里的血『液』已经送去化验了,检查结果目前看来身体机能还在安全范围里,“欧阳医生。,”
“说。”欧阳明抓着实验数据的手因为愤怒而揪紧着,收回理智看向一旁的显示仪,表情再次冰冷下来,看着『插』着氧气陷入昏『迷』里的童瞳,欧阳明心疼的难受,这个孩子从四岁被送走,当初从哪个血腥的山洞被带出来就是自己接手检查的。
欧阳明永远都记得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童啸这个多年的好友脸『色』那么的难看而痛苦,而病房里,原本该是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却如同木乃伊一般,穿着宽大的病服,就这么站在病房的窗口,阳光照『射』进来,那小小的身体那么的瘦弱,似乎一折就能折断。
欧阳明无法想象那些绑匪怎么能如此的狠毒,泯灭人『性』,在一个四岁的孩子面前肢解了她的母亲,欧阳明更害怕眼前的小女孩从此被毁了一生,那太过于空洞的目光,那过于苍白和平静的脸,没有害怕,没有恐慌,似乎也没有了灵魂。
再之后,得到的消息是小瞳夭折了,欧阳明不敢相信,明明看起来一切正常,自己甚至还要联络最好的心理医生,那个孩子怎么就没了,可是看着童啸不发一言的沉默脸庞,那一双温和的眼睛里沉积着太多太多的痛苦,欧阳明无法开口询问什么。
一转二十年了,当再次看到童瞳躺在自己面前,情况甚至比二十年前还要严重,高强度的脑部刺激已经造成脑部神经系统的紊『乱』,脑细胞活动太过于频繁激烈,这样的结果就可能是病人因为不能承受而疯癫,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疯狂的电击实验测试会让脑细胞在剧烈活动之后死亡,从此之后,病人不是死亡就是植物人。
“先稳定病人的身体状态,尤其是内脏器官,脑部……暂时放下……”欧阳明快速的开口,即使全世界最权威的脑科专家也无法精准的在脑部进行手术和实验,而只有那些疯狂的泯灭了人『性』的实验人员不在乎人的生死,疯狂的进行实验,“血『液』送去化验,抽取骨髓出来也送去。”
手术室里已经在不断的进行着检查,即使看了太多的生死,可是当看到从实验基地被带回来的数据,当看到那么多的『药』剂都被注『射』到了病人的身体里,手术室里的医生依旧面『色』沉重,心有不忍,尤其是知道在进行实验之前,童瞳为了糖果的安全,所以提前将孩子剖腹取出,更让在场的人感觉心里头酸酸的难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手术室里的灯依旧刺眼的亮着,欧阳明走出手术室,落下口罩,似乎才能在沉重的氛围里呼吸到一点空气,看着眼前一张张担忧的脸,尤其是看到童啸那沉重的俊脸,欧阳明缓缓的开口,语调沉重。
“还在检查,血『液』骨髓也都送去化验了。”欧阳明看向峻冷着脸庞,眼神冰寒的谭骥炎,和表情如出一辙的谭宸,一旁的谭亦早已经红了眼眶站在沐放和谭景御身边,欧阳明继续开口道,“最棘手的是脑部,小瞳现在还在昏『迷』里,实验造成了脑部系统紊『乱』,对神经有很大的伤害,脑部细胞活动剧烈,如果继续不能稳定下来,那么很有可能造成脑死亡,当然,这是最坏的可能『性』。”
“还有多长时间能结束?”童啸声音暗哑着,身为一个父亲,童啸一生经历了太多太多,从最初身边战友的死亡,到后来部下的牺牲,再后来最爱的妻子惨死,送走四岁的女儿,再到后来接到童瞳牺牲的消息,而如今,再一次,童啸沉痛着眼神看向手术室,他的女儿,他那个曾经乖巧的喊着自己爸爸的小女孩,如今又一次在生死存亡之际,而自己这个父亲却一次都没有保护他的小女孩,只能看着她一次一次的和死亡做斗争。
“至少还有十二个小时,你们先回去,留下两个人守着就行了。”需要检查的太多,还有那些带回来的实验数据和资料,欧阳明也都需要详细的研究,现在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更何况还有糖果还在检查,如果身体没事,也需要带回去好好照料。
“童叔你们先回去,今晚上我和二哥留在医院里,谭宸和谭亦也要睡觉了。”谭景御开口,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累的够呛,虽然最需要就休息就是自家二哥,可是谭景御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开口劝谭骥炎回去,对着一旁眨眨眼,让沐放劝劝两个孩子,一个绷着脸和二哥一模一样的冷气四『射』,一个哭红了眼镜,脸『色』苍白苍白的,却偏偏逞强不想让大人担心,这两个孩子都让人心疼。
沐放看着点了点头的谭亦,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将目光看向一旁除了最开始对谭骥炎拳打脚踢,之后不再开口说话的谭宸,沐放蹲下身来,看着谭宸板着的冷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