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了床沿。
少年双颊晕红,一双黑眸中盈盈地蕴了秋水,可能因为嫌热,就算脑子昏沉沉地也用手扯开了衣领,在脖颈处挠出红印。
“你太不小心了,”苏驭看着他轻笑一声,温柔地抓住了好友那只不安分的手,不容抗拒地按在了床边,另一只手轻柔地摸上了他的侧脸,撩起了少年乌黑的发丝,在唇畔亲了一口,“你看,我不过拿了酒仙的醉仙来诳你,你便这么容易地喝醉,若是有坏人可怎么办?”
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他绝对忍受不了有另一个人成功地取代他曾经的位子,来照顾这个人,与他朝夕相伴。
像这样林知之倒在他的身下,任他肆意妄为的梦,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苏驭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来剔除这个人身边的每一丝威胁。从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林知之的态度不同常人开始,苏驭的感情比林知之想的那种单纯的酱酱酿酿要来的深的多。
苏驭拦腰将少年抱在怀中,眼神终于不再充满假象的温柔,而是赤/裸/裸地燃烧着独占欲。
——比起拒绝他的样子,现在这样躺在他怀里有多好?
——只是如果能多点生气,就更好了。向他生气撒娇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够还在身边。
——但他现在还不足以拥有能够独占怀中这个人的力量,他还需要变得更强。
——直到能够颠覆天道。
苏驭俯下身,将唇舌印在那一直在诱惑他的锁骨上,吮出一道红印。
他的欲/望虽然浓烈,却并非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他要的是在林知之清醒的时候,一步步攻占他的心,而非人事不省时候的身体欢愉。
他只是想……在走之前多看看这个人。
在凌晨时分,苏驭将怀中人放回床上,自己则打开门走了出去,今日便是天隐长老回去的日子,苏驭也将随同他一起离开。
下次再见之时,又将是另一番光景。
…………
待林知之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更。天气却不是很好,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中肆虐,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式。
少年在床上用手遮住眼睛,呻/吟一声,恢复了意识。
林知之费力地用手撑起身子,半坐起来,靠在墙上,将洒落下来的黑发划拉到身后,脑海中破碎的记忆逐渐成型。联想到最后有记忆的苏驭那句“我知道”,林知之愤怒地一拍床沿:妈蛋,被坑了。
幸好自己没出什么事……
想到基友头顶上的“想/日”,林知之真是脸都绿了,还算苏驭有点良心!
他郁闷地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将脑海中那股刺痛压下去。
“轰隆隆——”
一声惊雷在天边打响。
扰的林知之颇为烦躁,又重新躺了回去——很快,他又想到了师尊之前说过的雷雨炼化法门,唯恐错过这天气,急匆匆地将被子一掀,在屋子一角拿了把伞便走出屋去。
明明是白天,黑云压境却使得天色昏暗一如傍晚,看样子即将会有一场巨大的雷暴雨。
待林知之来到玄华的洞府前时,这雨已经倾盆而下。哪怕撑着伞,也防不胜防。
玄华看着湿漉漉的小徒弟,弹指一挥,林知之只觉周身一暖,衣衫干了大半。
“砰!”
又一声巨响宛若炸在耳边。
玄华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那深蓝色雷光沉思了片刻,又转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知之。
惹得林知之有些莫名:“师尊……?”
玄华这才收回视线,又把头扭向了窗外。待到林知之还想再问的时候,才悠悠飘出一句:“以后不要跟苏驭来往。”
语气较之常日的冷淡,更夹杂了细微的愤怒。
——连玄华本人都未曾察觉的情绪。
林知之:“!!!”
师尊你咋么会知道苏驭的!不会也知道了苏驭曾经暗恋自己的事了吧——林知之顿时有一种孩子早恋被家长知道的羞耻感。
玄华并不是会管闲事的人,正相反,他比谁都要冷心冷情。曾有人在他面前带着即将死去的妻儿一同请求他出手相助,他也未曾动容。会这样告诫林知之,单纯只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弟子。
唯一的弟子被人告白了,让玄华感觉不好。
唯一的弟子不但被人灌醉,还被人吃了豆腐,让玄华感觉非常不好。
若非苏驭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举动,玄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当场提剑杀过去……但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觉得——所有靠近自家小徒弟的都别有阴谋?
道尊大人陷入了对自己的深沉思索,接着在小徒弟的一声“师尊”中回过神来,对“你是如何知道苏驭的”这个问题避而不答,玄华长袖一挥问道:“你可还记得那炼化法门?”
“……”
虽然对师尊的转移话题有所不满,林知之点头,从乾坤戒中取出了面壁思过的问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