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面部那惊恐愤怒的表情,依旧清晰可辨,显然是刚刚被杀死不久。
这群家伙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地府阴兵一样。
马匪的铁甲上带着冻结殷红血迹和银白色的冰层,沉默肃穆,口中喝出的白气一团团弥漫开来,犹如鬼雾,时不时一声马喷响鼻的声音,让气氛更加惊悚,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杀气。
城墙之上,小熊谷的人都快被吓呆了。
大多数人被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些人甚至被吓得瑟瑟抖,握着长矛的手都开始颤,脸色苍白,眼中全是绝望之色。
关于的各种传闻,几乎所有人都听过。
这伙方圆五百里之内最大的马匪,出了名的嗜血无情,来取呼啸如风,纵横老熊山一带,无人敢惹,打劫商队,洗劫村落,抢夺人口和钱财,无恶不作,所过之处,稍稍遇到反抗,就会烧杀一空,鸡犬不留。
不过,这伙凶残的土匪,却也知道不可竭泽而渔,对于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是表示向顺从的村落,每年四季,各征收一次,此外不再劫掠,所以包括在内的许多类似村落,才能存续下来。
城下。
为一名黑甲马匪,身形最为魁梧,看样子至少也有两米五的身高,仿佛是一座铁塔一样,端端地坐在一头同样巨大的有些夸张的妖血宝马之上,光头,脸上和头皮上都印着青色的兽纹荆棘刺青,更显彪悍可怖。
他叫龙五,是这队马匪的领,小熊谷村民心中的恶魔。
此时,龙五一双眼睛微微眯着,瞳仁深处隐隐有一丝绿芒闪烁,冰冷仿佛不似人族的眼神。
他仰头看着城墙上村民们眼中的恐惧,仿佛极为欣赏迷醉的样子。
一位黑衣马匪从他的身边催马缓缓走出,马蹄声踩在冰路上,格外刺耳,仰头大喝道:“里面的人听着,一刻钟之内,交出十名,二百两白银,期限一过,鸡犬不留。”
这声音,像是一道炸雷,响起在天空之中。
城墙上。
村民们终于回过神来,顿时乱作了一团。
长老不在,修真守护者也已经失踪,没有了主心骨,面对着这样一样凶神恶煞的匪人,所有人都一阵阵颤。
“我们已经交过冬季的了,怎么还收?”手握长矛的小刚,毕竟还年轻,血气方刚,颇有点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大声地喝道。
咻!
一道黑芒,冲天而起。
“呃……咯咯……”小刚摸着自己的喉咙,眼睛瞪大。
血水顺着他的指缝一缕缕地流淌了下来,一支黑色箭簇,已经无情地洞穿了他的喉咙脖颈,带血的箭簇从后颈传出来,带着血水飞溅,夺走了这个年轻人宝贵的生命。
“再敢反抗,全村屠灭。”黑衣马匪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声音,不由分辨地在城墙下回荡:“杂鱼们,你们,还剩下不到半柱香时间。”
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村民就是任由自己捕捞的杂鱼。
“孩子,孩子……”城墙上,无力阻止惨剧的生,冯老刚扶着小刚犹带体温的尸体,禁不住老泪纵横。
只因为多说了一句话,一条生命就这样轻易地消逝。
“长老,我们怎么办?不如和他们拼了吧!”
“就是,有城墙阻碍,也许我们可以抵挡住他们呢!”
“我们根本交不出那么多的银子,也不能眼睁睁地将自己的子女送给这群恶魔!”
“就是,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
人们围在小刚逐渐冰冷的尸体旁边,怒火在燃烧。
最初的恐惧散去,看着昔日玩闹生活的同伴再也无法醒来,年轻人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仇恨的光焰,似乎是在一瞬间,这些人找回了属于他们的勇气。
冯老刚看似浑浊老迈的目光,缓缓地从这些年轻人的脸上掠过,思路逐渐清晰了下来。
拼?
拿什么拼?
注定是一场屠杀而已。
生活在这乱世,身为弱者,很多时候,就得有弱者的觉悟,不得忍辱偷生,自己已经七十多岁,就算是死了,也没多大关系,但是眼前这一张张年轻的脸庞……
他们,可都是的血脉和希望啊!
他摇摇头,正要做出决定,就在这时,下面传来一声冷漠无情的倒计时声音!
“还有十息时间,十息之后,交不出银子和,血洗全村,鸡犬不留。”黑甲马匪的声音犹如玄冰般寒冷,在风雪之中回荡:“十……九……八……七……”
一股血腥之气,在虚空之中弥漫。
这一声一声,仿佛是敲打在每个村民心上的重锤,令所有人脸色苍白,心神狂跳。
就仿佛是阎王贴在耳边在进行倒计时一样。
作为村中年纪最大的智者,冯老刚神色黯然,想到了村中还留着的一件东西,正要做出艰难的决定,但就在这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余光突然鬼使神差地掠过南面远处的山道。
这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