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的大伙都很满足,空气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陆简搓着脚,努力让脚掌暖和一些,一碗热汤饭下肚,唤醒了脚上的神经,酸酸麻麻,像针刺一样,反而让他更难受。
“这时候,有根烟就好了!”三炮摸着肚子感慨道,“谁现在能给我根烟抽,我跪下来喊他爷爷都行。”
三炮的话引起一片嘘声和骚动,看来大部分人对他的话深有同感。
“三炮,你有史以来这句话说的最对!”张根揉着鼻子道,“但和你说的大部分话一样都他妈让人听着难受。”
陆简这才发现自己从醒酒室醒来,就没抽过烟,到现在算算已经一天多了,平时一有烦心事,总是不经意的点根烟,以致他觉得没有烟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原来烟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习惯性的依赖,烟解决不了问题,只是让人压制思绪,麻痹神经罢了。
这两天,脑子在不停地飞速运转,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比平时快了很多,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也许这就是宝剑锋从磨砺出的由来。
毕业后沉闷压抑的生活已经快要把他的激情消耗殆尽,各种不如意慢慢的消融了他的斗志,为了在陌生城市苟且生存下去,他一忍再忍,一变再变,变得面目全非,让自己看着都觉得陌生。
曾经的年少轻狂压在了心底,曾经的雄心壮志不再敢提起,期待的厚积薄发遥遥无期,日复一日的坚持不过是苟延喘息。
自己就像漂在温水里的青蛙,也许再过些时候,有人将他拎起往油锅里一扔,他掉落在沸腾的热油里时,也只会闭上眼睛,已经跳不起来了。
半年前,他不甘沉沦,辞了职去搏一把,没想到远方等待他的不是理想,只是个玩笑,一个他承受不起的玩笑。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破事一茬接着一茬,难道真要破而后立吗?大多数最终只是破罐子破摔吧。
陆简发现在这里自己特别能想,也许是身体失去了自由,脑子便活络了,这就是所谓的动能守恒定律吧。
“有没有人洗澡!”三炮喊道。
“我洗!”杨青应道。
“还有没有?”三炮继续叫道,“名额不多了啊!”
“三炮,你洗一个好嘞!和杨青来个龙虎斗,顺便让新兵瞻仰一下!”老吴起哄道。
“瞻仰个屁,在这里,龙得盘着,虎得蹲着。”三炮做了个下蹲的动作,“徐强,要么你洗一个!”
“不,不,不!我洗个碗,到现在还透心凉呢,明天,我明天洗!”徐强推脱道。
“你他妈的又明天,第几个明天了?”三炮吼道,“你中午答应了,别以为老子脑子不好使,晚上必须洗,还有许诺,曾群没在,不然你们哥仨一起,整个踢波斯刚好!”
“什么踢波斯?”徐强疑惑问道。
“就是那个左手,右手一起慢慢摸那个,你们一边唱一边表演,看着绝对带劲!”三炮左右开弓比划着,形态猥琐道。
“我去!”徐强无言以对。
“去是吧,好!许诺,你也利索点,你看人家青龙多爷们,衣服都脱完了!”三炮催促道。
“哎,不是,我去不是我去,哎,算了,洗就洗。”徐强一阵语无伦次,干脆放弃挣扎。
“老大,我就算了吧,”许诺五官皱成一团,叫苦道,“我这身子不比徐强年轻人,老早已经被掏空了,看到水管都抖三抖,真心吃不消洗啊!”
“如果洗完有个妞在等你,你洗不洗?”西门奎在一边搭腔道。
许诺认真想了想,深陷在脸上一堆褶皱中的小眼睛居然开始放光,一个标准的淫荡表情慢慢成形,他看了眼厕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问道:“那妞漂亮吗?”
“漂亮!”西门奎答道。
“洗!必须洗!”许诺坚定道。
监室里哄堂大笑。
“许诺,你他妈的早晚死女人身上!”杨青光着身子笑道,背后一条五爪青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是一条正脸龙。
陆简也爱龙,也曾想纹身,所以对这有点了解,五爪龙不是一般人能纹的,如果信命数,非命硬的人不能纹龙,龙是王者,不是普通人能驾驭的,五爪龙更是王者中的王者,但一旦命够硬,就能受龙护佑,一飞冲天。
“战死沙场,那是一个战士的最高荣耀,”许诺毫不避讳道,“我最怕的是哪天,美女当前,我却有心无力,那可比死还难受,西门奎,你和我是同道中人,应该最能懂!”
“我不懂,”西门奎笑道,“我是兴趣,你那是信仰,境界不同,比不了!”
“都一样,只是我陷得深一点而已。”许诺嘿嘿笑道。
“好,开始逛街,要去的准备准备!”三炮被西门奎一搅和,也不再勉强许诺。
“逛街?又是什么套路?”陆简讶异想道。
“新兵?你要去不?虽然就是坐车到外面跑一圈,好歹能稍微离开一会这鬼地方。”西门奎问道。
“龙头没让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