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残忍啊,一次又一次昭示着他们永远的不可能。
“尔尔,外公相信你的。”贺柏恩看着施尔尔的样子,或许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他的心,不过她迟早会明白的。
“外公,我想……想先一个人静一静。”施尔尔向贺柏恩露出了一个笑容,贺柏恩知道,也该是让施尔尔自己一个人好好地冷静想一想了。
“尔尔,你要是不愿意……”贺柏恩看着施尔尔,他也不是一定要逼着施尔尔,毕竟他更多是疼爱自己的外孙女,想要为她选择一个更好的归宿。
“外公,这是迟早的事不是吗?”施尔尔笑了。
贺政羲看着施尔尔的笑容,刺眼无比,哪怕她大哭大闹,他还有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为她擦拭泪水不是吗?
施尔尔的举动竟然让他有些无能为力。
环山道路上,昏暗的灯光照耀着施尔尔前行的道路。
她直接避开了贺政羲,径直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她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婚事?该怎么去面对跟贺政羲之间那么多无法跨越的不可能?
贺政羲的车停在她的身边,施尔尔顿住了脚步,贺政羲从车上下来,挡住她的去路,施尔尔没有抬头看着笼罩自己的贺政羲。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施尔尔缓缓开口道。
她抬起头看向了贺政羲,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所谓的婚事,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贺政羲了。
他们之间,仿若隔着重重难关。
“尔尔。”贺政羲看着她,他知道,她现在的心里一定很不知所措,她一定没有办法自己去面对。
“贺政羲,你看,我竟然也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婚事。”施尔尔苦笑着,他们都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想要的。
“尔尔,我会让爷爷打消这个念头的。”贺政羲保证着,他会让贺柏恩暂时打消关于施尔尔婚事的念头。
“还有什么办法吗?我迟早要嫁人的不是吗?”她永远都不可能嫁给贺政羲,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嫁给自己最想要嫁的人。
“一切都有我。”贺政羲说着,一把抱住了施尔尔。
施尔尔被贺政羲抱着,已经很久,他们没有这么相拥过了。
渐渐熬过了失去孩子的阶段,现在却要面对自己迟早的婚事,施尔尔感觉自己快要崩塌了。
“贺政羲,我最想嫁的人是你,”施尔尔红了眼眶,她拍打着贺政羲的后背,“可是,我也是那个最不能嫁给你的人。”
贺政羲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施尔尔,一刻都不想松开手。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怕,多怕我嫁给了别人!”施尔尔无法控制自己的了,她嘶吼着,“我怎么能嫁给别人呢?我爱的是你!我爱的是你啊!”施尔尔无力地在贺政羲的怀抱里嘶吼着,她爱的是他啊。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贺政羲在施尔尔的耳边低喃着,他怎么可能让她嫁给别人呢?
看着施尔尔哭累后的睡颜,贺政羲轻抚着她的脸颊,她的睫毛因为泪水还是湿湿的。
贺政羲缓缓拿出电话,“我希望很快就能得到最准确的消息。”
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施尔尔,嘴边微微露出了弧度,他说过的,一定会做到的。
晚风轻吹,贺淮信端着红酒杯站在露台上,一个人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苏菀盈缓步走到他的身旁,笑道:“阿信,你在看什么呢?”
“你怎么来了?”贺淮信放下酒杯,将外套披在了苏菀盈的身上。
苏菀盈感受着外套上残留地温度,笑了。
“你这几天喝了不少酒,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呢?”苏菀盈娇嗔道,可是她的暗指是什么,贺淮信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菀盈,你辛苦了。”
“我辛苦了这么多年,不也得不到回报吗?”苏菀盈笑着端起贺淮信的酒杯,一饮而尽,“陪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人,是我苏菀盈。”
“一杯,你就醉了?”贺淮信皱眉道。
苏菀盈看着贺淮信苦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一杯又怎么够呢?”
“你别喝了,早些休息吧。”贺淮信夺过苏菀盈手中的酒杯。
苏菀盈看着贺淮信,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阿信,这么多年了,你哪怕是装模作样,也得装地像一点啊……”
“你真的醉了。”贺淮信拿开了苏菀盈覆在他脸上的手,他还是不喜欢苏菀盈的触碰。
苏菀盈苦笑道:“每一年的这些日子,你又何曾清醒过?”
“早些去休息吧。”贺淮信转身准备大步离开。
“这么多年,我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苏菀盈的话让贺淮信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苏菀盈。
“菀盈,你是最聪明的。”贺淮信笑道,他的禁忌是不能被任何人提及的。
苏菀盈看着贺淮信的笑容,心里地凉意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