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教堂,施之懿站在门外,冷眼看着挽着贺政羲的许美甯。
贺政羲看到施之懿,脸色沉重地说道:“请节哀。”
“谢谢。”施之懿礼貌地回答,许美甯看着施之懿,也一脸悲痛地说道:“施小姐,节哀顺变,逝者已逝。”
“多谢……许小姐。”施之懿看着她,她不明白贺政羲为什么要带着许美甯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她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吗?
施之懿并没有称呼许美甯为“贺太太”,在她的心中,许美甯是担不起这个称呼的。
“您好。”
贺政羲率先打了招呼,他看到施仲玖缓步走了过来,站到施之懿身边。
施仲玖对于贺政羲的记忆,也不过是贺淮央去世的第一年,在墓地和他见过的那一面。
“政羲,你好,还没有恭喜你结婚了。”施仲玖淡淡笑着伸出了手,贺政羲也伸手交握,两人的握手中暗藏深意。
贺政羲看着施仲玖,十二年的沉寂,终于是要一触即发了吗?是准备违背约定让施尔尔脱离贺家?
“谢谢您,节哀顺变。”贺政羲松开了手,施仲玖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许美甯看着两人,她礼貌地问候着,“您好,您是尔尔的父亲吗?”
“难道尔尔跟我长得不像?”施仲玖听到许美甯话语里若有若无的质疑,他看着许美甯,这就是贺政羲的新婚妻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站在一起时,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贺政羲和施尔尔站在一起的既视感。
“您别误会,尔尔和您很像的,”许美甯连忙解释,“希望您节哀顺变。”
“谢谢你,贺太太。”
“三哥,葬礼快要开始了。”施之懿打断他们的对话,对施仲玖提醒着。
她张望四周,依旧没有看见施尔尔的身影,看来她不能赶到了。
“你们入座吧。”施仲玖说着,随即和施之懿走进去了。
贺政羲和许美甯坐在了第二排,第一排坐着的是施家的长辈和子孙。
第一排中间,有着一个空位一直空着,不难看出是为施尔尔留的。
牧师站在水晶棺前诵读着悼词:“God full of merbsp;who dwells on high Grant perfebsp;rest on the wings of Your Divine Presen the lofty heights of the holy and pure who shine as the brightness of the heavens to the soul of Mrs Shi……”
“三哥,妈在天堂一定会很好的对吗?”施之懿低声说着,语气里满是悲意,施仲玖没有开口。
这时,教堂关着的巨大地大门被推开了,施尔尔一身黑色礼服站在门口,黑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冷艳惊人的脸庞不难看出她有多么的悲痛。
她立定步伐,缓步走向了水晶棺。
施仲玖看着施尔尔,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尔尔,你终于赶来了!”施之懿惊呼道。
施尔尔走近,向牧师示意致歉,“请原谅我的迟到。”
“God will five you。”牧师示意施尔尔。
她嘴角淡淡一笑,随即大步走向奏乐团,“我希望,奶奶的葬礼,由我亲自来演奏。”她的话一出,大提琴手主动让出了位置。
施尔尔接过琴坐下,她愣了愣,随即熟练地拉奏出对于她来说,很是陌生的哀乐。
她从未演奏过哀乐。
悲鸣的乐声缓缓地响起,全场肃静,施尔尔脸色泛白,她没有露出一丝异样地继续演奏着哀乐。
这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忘却的时刻。没有任何人能在葬礼上亲耳听闻“神之手”演奏哀乐。
贺政羲从施尔尔出现,就一直紧紧地看着她。此刻看着她脸色苍白,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带走她的想法。
死亡对于施尔尔来说是恐惧,这是一个让她很难接受的过程。
“三哥,只有尔尔才配为妈演奏吧。”施之懿感叹着。
施仲玖没有说话,他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她真的长大了,但是他依旧会好好地庇护着她。
施尔尔演奏着哀乐,一遍一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的小腹开始抽痛,越来越重地痛苦让她的脸色也愈见苍白。
她抬头,在人群中找寻贺政羲的身影。目光巡睨中,她和贺政羲的目光相对了。她看着坐在贺政羲身边的许美甯,这样的场合,许美甯的出现对于她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接下来,允许我在这么沉痛的气氛下,宣读施程安澜女士的隐藏遗嘱。”律师拿出了一个文件夹,缓缓宣读。
“施程安澜女士,决定她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