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气:“公主,陛下是大宣的皇帝。”
她知道谢琅磬的意思。皇帝是皇帝,不是她可以随意任性的父亲。
可她并没有任性。
“明崇明白。”
看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谢琅磬也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话,无奈摇首,转身进了宫门。
表兄谢攸宁后他一步。在从容洛身边经过时,他四下飞快看了一眼,贴首在她耳边,解释道:“父亲的意思,是说下次若再如何,我等一起商量。公主这次独自请旨,还是莽撞了些。”
少年的清朗的安慰语调在耳边响起,容洛昂首,看着谢攸宁快步踏进宫门后,对她回身安慰的勾唇一笑。
素白的衣袂在宫门里转过。她唇梢无奈扬了一扬,扶着地面站起来,想去看谢贵妃。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跪了大半个时辰的腿脚哪有平常利索。她猛一下起身,下一时步伐一软,又栽了下去。
膝盖还没触地,容洛就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揽住。
油伞在纹梅青砖上轱辘轱辘的滚到廊下。扶着伸来的双臂,她看向手臂的主人,翛然一眼,指尖陡然扎入来人玄青色的袖袍之中。
一头青丝以玉冠高束。清隽的面容上,眉若飞鸿展翅,薄唇如初樱颜色……
熟悉的面目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容洛心中一钝。失神地看着他缓缓松开自己的腰肢,后退一步,朝她见礼。
“臣重澈,给明崇公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