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啊?”大憨一惊而醒,看时却是一大滴露珠顺着叶面滑落到头颈的衣领口子里面去了。
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一滴露珠渗进体内就像冰天雪里一条水蛇钻进被窝一样。rhAc
“大半夜的,哪来的蛇?”林峰也被吵醒,说道:“大憨,你看我们茅草都被风卷走了,衣服单薄,你去找些稻草覆盖在身上暖和一下。”
“好的。”大憨起身,过了一会儿还真找回一些稻草过来。原来就在不远处山脚下有个小村落,总共七八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养了猪,那些茅草堆得满地都是。
得到这些稻草真是如获至宝,赶紧把身子捂在稻草里面,觉得比先前的茅草暖和多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山顶起雾水了,这样更好可以借着浓雾的掩护干他娘的小鬼子,林峰心里暗道。
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打鼾声,大憨仍旧处于熟睡状态。幸好距离日军营地很远,这打鼾声应该没被听到。
林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自己的那堆稻草也放在大憨身上。林峰起来继续观察军营。
此时山谷里面的篝火暗淡下去了,但是天仍旧没有亮,月亮才刚刚下去,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也是人在一天之中最松懈防守最疲劳的时候。
将望远镜向下调整了一下角度,可以更清楚得看到两个放哨的日本兵东倒西歪得倚在柱子上面闭目养神,但没有深睡。
林峰决定单独行动了,他不想打扰大憨的清梦,而且一个人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他把随身携带的一包物品从背上解下来。
公文包里有一张地图、一本军官证,一个笛子,和一些战士的玉照和遗物。
林峰把公文包放在大憨睡觉的头顶的前面。
“大憨,如果我这次行动失败了,把这些遗物交给曾经收留我的老刘夫妇手上,告诉他们: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林峰来生再报。”。
因为林峰这一次决定炸毁这些军用物质和这些鬼子。如果有一颗火箭弹就可以把这些鬼子和物资一起送上西天,但是手头并没有称手的武器,只有一把勃朗宁手枪和两颗手雷。
这是一把M1910型号的勃朗宁手枪,在国民党高级将领里面,也不多见,这是池峰城师长赏赐给他的礼物,他一直随身携带,倍加爱惜。手枪就是一个军人的威严所在。
这种勃朗宁手枪,装备很少,他还有个外号,叫“花口撸子。”
这种型号的手枪,有两种口径,一种是7.65毫米,一种则是大口径9毫米的。一般射程1000-1200米以内,有效射程600-800米左右,射速在迎风的情况下接近1000m/s。
一个弹夹六发子弹,是军警两用自卫手枪。
林峰决定从背风坡上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没有登山工具,只有靠徒手攀爬。
但在徒手攀爬之前,他必须消灭那两个假寐的日本士兵。而且在消灭他们之前,不能惊动大帐里面的日本鬼子。
此时大帐忽然被掀开,里面探出一个日本士兵的脑袋,这些日本士兵警觉性也很高,都是和衣而卧,步枪就放在旁边,一旦情况突变,他们可以第一时间拿起武器冲出来。
这个日本大兵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他敢把整个身子亮了出来,头上戴着钢盔,身上穿棉大衣。
从里面大摇大摆得走出来,林峰一直伏在暗处,借着树枝与树枝之间的缝隙仔细观察。这个日本兵背向林峰的方向走出去二十多米的时候,立定脚跟,拉下裤衩,撒起尿来,嘴里叽里咕噜得发着怪腔。
从声音判断那是一首比较恶心的日本人的军歌。
一阵阵尿骚味传来,一个身影在靠近。
近了,日本兵撒完尿,装好家伙,掉转头来。
咔嚓!军刺割破喉管的声音,身子悄无声息地躺了下去。
满脸的惊恐和不甘!
林峰把他的尸体拖到草丛里面遮盖起来,迅速换上日本大兵的衣服,换上了他的三八式步枪,戴上了钢盔。从衣领里面搜出一张士兵证,定睛一看,兵种是步兵的一个后勤小分队,名字叫松本一郎。林峰是懂日语的,忽然心生一计。他不动生色得朝着军营方向走去,走进用泥土装袋垒成的掩体。
“嗨,有烟吗?”林峰操起并不流利的日语,微笑着向一个刚刚醒来的日本哨兵打着招呼。
“松本,你到哪里去了?现在距离凌晨还有一个小时,你替我站岗,我进去睡下。”
那士兵站起,往口袋里掏香烟,准备递给林峰。
电光火石的刹那,林峰出手,将军刺稳稳地扎入鬼子的心窝,鬼子兵哼得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他递给林峰的香烟也随之掉落到了地上,覆盖了一层灰土。
林峰在慢慢靠近另一个迷迷糊糊的鬼子兵,那鬼子兵把头侧过一边,比刚才那个睡得沉一些。
哐当……
林峰的脚跟碰到了一个铝制的饭盒发出的声音。
那鬼子很警觉,居然侧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