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容县集中营,深夜,小雨。
累了一天的犯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现在还没有到加班结束的时间,可是活已经干完了。所以犯人们抓紧一切可以休息的时间。猛然铃声响起,犯人又马上集合成一个队列,在一个日本狱警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得向牢房走去。
马萧与马彪一前一后走进牢房,看到大笨象和一些小弟早早得进了牢房玩起了扑克。
按理,监狱是不能玩牌的,但是大笨象仗着自己有日本人撑腰,就是敢顶风作案。
他们一边在打牌,一边也在赌博。
“九爷,收到风声了吗?那个马衮越狱已经超过六天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马上要破记录了。”一个戴眼睛的廋高个凑近了大笨象身边给他点烟。
“老子押了十包玉堂春(民国的一种香烟)堵他在七天之内抓不回来,这回赢定了。”大笨象说着,满脸神气。因为他上次亲眼见到林峰等人越狱成功,距离今天都快两个月了,所以他有信心,赌这次马衮越狱也能成功超过七天,赌注是十包玉堂春,和他对赌的是另外一个监狱老大刘大海。
“九爷,您不要高兴的太早,明天还有最后一天,说不定还是能被捉回来。”瘦高个递烟递地很殷勤。
“就是抓回来怎么样?老子还可以赌他断手还是断脚?”
凡是在集中营越狱被抓的,就会受到更严厉的处罚,断手断脚都还是轻的,有直接被枪毙的逃犯。
马萧与马彪坐在各自的床上听着他们的讲话,面无表情。
听了一会儿,马彪忽然走到大笨象跟前说道:“我的弟弟都越狱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竟然拿我的弟弟当赌注,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小子!你说什么?”廋高个嗖地站起,一把将马彪按在床柱上,在他面前碎了一口烟。
马萧看到了这边情况,也下了床,却不敢靠近。
大笨象一屁股站起,大摇大摆得走到马彪面前,喷了他一口烟。“小子,听说你进来之前是个马贼,我最痛恨马贼,我老爸就是被马贼弄死的!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我对不起我死去的老爸!”
“你想怎么样?”这马彪好歹也是凤凰山大当家的,岂是易与之辈?
“我要你跪下来,在我们的裤裆底下钻过去,然后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哈哈……小弟们纷纷叫好。
这马彪好歹也是个烈性汉子,岂能受此奇耻大辱。一伙人见他不愿意,一起把他按下去,马彪力大,一下挣脱开来,飞起一脚将瘦高个踹飞,廋高个的身子栽倒在木板床上,又复跌落到另一边地面上去了。又有两个小弟冲了过来,一左一右,被马彪一拳一个打倒在地,这马彪本来功夫就不错,虽然没有马刀,但是对付一些小毛贼问题不大。
几分钟的时间,地面上躺了七八个哀嚎的犯人。大笨象怒了,一拳砸来,马彪慌忙闪过,拳头砸中马彪背后的床柱,床柱被砸开一道裂缝,粉末纷纷涌出,洒落一地。来不及闪避,大笨象第二拳又到,马彪避无可避,只好以拳对拳,砰的一声巨响,肌腱骨断裂的声音,马彪往后倒地不起,马萧慌忙过来扶正,不提防大笨象一脚踹来正中马萧肩膀,马萧像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推动着一直倒退,倒撞在监狱的铁栏杆上了,又被弹回,跌倒在地,血流满地。
大笨象得意地哈哈大笑,响声惊动了狱警。有狱警打开牢门。rhAc
“你们两个怎么搞的?”有狱警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是不小心摔倒的。”没等马彪反应过来,马萧就抢着说道。
“把他们两个带到医护室看看吧。”一个狱警看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充满同情地说道。不一会儿,过来两个女医护人员把受伤的两人带到医院里面去了。
这大笨象名如其人,被他踢中的不死即残。马彪断了一只手指,马萧断了几根肋骨。此刻一对难兄难弟就这样静静得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说是医院,设施很简陋。连床铺都没有人及时过来清洗,臭烘烘的。可是这里已经是集中营最大的享受了,一旦毛病有好转的迹象就必须离开这里继续接受劳动改造。
“二弟,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是自己摔倒的呢?”马彪不解得看向马萧。
“因为我不想再得罪大笨象,我希望我们能活着出去见三弟。”马萧说着,眼神有些伤感。
“大哥,你觉得三弟能回来救我们出去吗?”马萧问马彪。
“二弟,我们三兄弟同生共死,这是我们三个在凤凰山立下的誓言。三弟在外面找到落脚点之后就会救我们出去的。我们再安心地等几天。”马彪说道,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大哥,明天留意一下场地的情况,我预感三弟这几天就会有所行动。”马萧说道。
“二弟,我有一事不明啊,我们为日本人做事情,偷袭了栗子山游击队的后方,日本人不但不嘉奖,反而趁机消灭我们。”马彪问道。
“大哥,这鬼子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我怀疑我们队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