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秋知道自己刚刚对凉凉承诺说大话,但被不该听到的人听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多丑有多丑。
不用林子越提醒,不管她是镶金还是镶钻都不值那个价。
直到白天以前,她还天真的以为,那是她跟林永正两人的秘密,别人谁也不知道那件事。
守着那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让她还有点点底气和尊严在这里生活下去。
呵!原来林子越什么都知道了。
“呵呵!”梁若秋无奈的笑着有些嘲讽自己,“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吗?”
谁会对一个花钱买来的人好脸色呢,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电视里,里,某某一掷千金为红颜,可她是红颜吗?
她连颗红薯都算不上吧,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不过,震惊之后梁若秋依然相信林永正肯定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但林子越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林子越那么强的话,自己一个三无产品硬是被强塞过来,他肯定会知道内情,人家怎么会开心,怎么会高兴,而且还是买来的。
梁若秋也不傻,一看那个合约内容,一看自己来的时候的情况,就知道林永正肯定用了什么强硬的方式,让林子越就范被迫“娶”她。
他怎么能不厌恶自己。
白毛女中黄世仁欺压喜儿,那是因她是被迫的,最终她逃走了成了白毛女,而她呢?
她自己呢?
是被迫的吗?
梁若秋很想给自己找理由,她也是被迫的,可是性质一样吗?
不一样的,她最终还是自愿的。
不想被威胁,不想被追杀不想被追债,过着暗无天日的逃亡日子。
虽然她不知道林永正为什么愿意主动帮自己,而且就这个唯一的条件,比她各方面条件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想抓住,就当是老天爷怜悯自己,最终她选择出卖了自己出卖了灵魂。
她不想过那种的日子,只为叔叔一家可以平安度过难关,只为他们一家不受迫害,可以平安的活下去,她错了吗?
没有谁能给她回答,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
梁若秋只知道自己的,强忍着那一点点所谓的自尊心,被别人一层层的撕开,一层层的践踏。
林子越的话虽然没有多么难听,可句句戳进了梁若秋的心里,无地自容感,羞愧感,她的头一直垂着,低的不能再低了,漂亮的嘴唇被咬的有点出血了,咸咸的味道在她口腔蔓延。
此刻,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恨不得自己能钻到地底下去能消失,恨不得自己……梁若秋只知道此刻她很难过心口扯的生疼,心情很复杂,难以形容的无力感。
被“仇人”戳穿真相,让她无地自容的羞愧,让她无力回应,只想着自己赶紧能远离这样的场景。
难过的泪水在眼眶中拼命的打转,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落下一滴泪,可是不受控的泪滴不听她内心的呐喊与呼唤,最终还是一滴一滴的顺着梁若秋的脸颊滑落。
梁若秋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而林子越原本就近一米九的身高,犹如神邸一般高高的,注视着面前这个弱小的女子,更看不清她低着头的神情,他就当她是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不敢直视自己。
凉凉早在林子越过来的时候,在林大少严厉的眼神中吓的退开了。
晚风徐徐吹过,梁若秋的马尾的风中摇曳着,就像她一样,孤独无助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都站麻了,梁若秋头也不抬的移步回去,哑声道:“对不起,林先生,我去准备晚饭。”
林子越也觉得自己够耐心的,陪她站这里一直耗着,为了什么?
气愤爷爷以病要挟他?
发泄心中不满?
怪她为了那点钱,就到这里来?
想看到对方妥协道歉?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家里突然多了个人,他还有点没缓过来,可看到梁若秋在,他就忍不住想要奚落她。
看着她现在这模样,却有点不忍心,林子越正想开口说话,话还没说出来,那个小兔子一样的小女人已经快步跑远了,跑那么快,还真是小兔子。
梁若秋是一直跑着回来的,一路上脸上还在飙泪,真是水做的吗?
怎么就流不完呢?
她跑到厨房后,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她没有哭的权利和理由,她之前的所有麻烦困难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她应该笑的,看这一切多好。
梁若秋你很幸运了,真的。
笑吧!
妈妈曾说,爱笑的人运气一定不会差的!
不就被人说几句难听的吗?
那又怎样,又不会缺胳膊少腿,他爱说就让他说个够吧。
夏季的傍晚没有下午那么炎热了,可是还是有余热。
梁若秋先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