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着唇,讲一句话说完,她身体突然颤了颤,浑身无力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摔去。
陆重却快一步将她接住,也不急着跟她争辩,而是看了一眼大床,将她抱起就放进了床上。
梁缘紧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她知道自己身体里面的那种痛苦只会越演越烈,现在自己所承受的,不过是前奏而已。
梁缘痛得下意识把身体蜷缩起来,手指死死地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陆重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大床上让人心疼的女人,眉宇间都是一抹寒色。
思索了许久,他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手下吩咐了一声。
然后,走到梁缘面前,抓住她的手,安慰的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准备了药,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什么药?
梁缘昏昏沉沉的脑子因为陆重的一句话,有片刻的清醒。
她现在这种状态,除了毒品还有什么药能救自己?
“你让人、准备毒品?”她紧咬着牙,费力睁开眼看着他,入目却只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庞。
陆重点点头,“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痛苦。”
听到他的话,梁缘心里面一阵绝望和怨恨。
“我不需要你帮我!”她有些激动地挪动着身子,使劲儿挣扎,把他推开。
她需要的是彻底摆脱这个东西,而不是越陷越深,陆重这么做,是想要让她彻底无法解脱么?
“你——”
梁缘眼中的恨意让陆重心惊。他是好心,怎么换来她这么强烈的反应?
“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我不要碰那个东西……”
梁缘还在抗拒着,可是她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硬撑多久。
可是她绝对不能想陆重开口妥协,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陆重看着她写满痛苦的脸庞,恍惚出神之际,梁缘已经将他的手给推到了一边去,当他再想去伸手抓住她时,却因为心里面浮现出来一抹古怪感觉,而被迫停下了动作。
他缓了口气,深深看了梁缘一眼,骤然直起身子,重新打了电话。
“不用过来了。”他也明白了,梁缘正在努力的克服毒品的诱惑,想要摆脱它。
冷声吩咐着手下,余光瞥向床上发出呜咽的女人,他眼中一厉,“去查清楚是谁给梁缘注射了毒品!”
挂掉电话之后,陆重才重新回到床边,静静地守在一旁,一双凤眸里带着凝重的思索。
梁缘尽管遭受着毒瘾的折磨,可是顾忌陆重在场,她始终强迫着自己,不能失去意识。她怕陆重趁机再给她注射毒品,让她前两次的苦苦坚持就白费了。
戒毒虽然痛苦,但是总好过以后都依赖这个害人的东西。
陆重几度想要伸出手碰触她颤抖的身子,都被她的警惕的眼神给瞪住了,他也看出了梁缘对自己的戒备心。
他叹了叹,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注入毒品,我会帮你戒掉的。”
他是真喜欢梁缘,所以才不会逼迫她去做她不情愿的事情。
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不想要看到她这么痛苦,却差点忘记了,毒品,是自己都不愿意碰触的东西。
梁缘怎么会甘心去碰呢。
这一次的毒瘾发作不如之前猛烈,却足足折腾了梁缘大半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对陆重的警戒,让她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整个晚上虽然昏昏沉沉,但是注意力却始终留了一分在陆重身上。
梁缘浑身汗湿的蜷在被子里,几乎浑身都无法动弹,陆重一直守在旁边,见她稍微好些了,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背脊。
“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梁缘眨动疲累的眼皮,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沉重的阖上了眸子。
陆重的表现让她感动些许意外,还从未见过他这么静然的样子。
她也没有心思去想更多,身心的疲惫让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帝锦山别墅。
巨大的书房里,一袭修长深沉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落地窗前。
窗外夜深如墨,细碎的雪花飘然而下。
房间里只有办公桌上有一盏昏黄的灯光亮着,斜向投照在男人身上,将他的影子长长的拉在地上。
穆衡毫无睡意,一双黑眸远望着窗外那高耸的山角,嶙峋的形状在黑夜中宛如一只匍匐的巨兽,巍峨雄壮。
他的手中握着梁缘留给他的那张纸条,一次次被攥紧又展开,被受摧残的纸条遍布皱痕,在他白皙分明的指间夹着。
手下传来消息,她的毒瘾发作又一次挨过去了。
不能陪在她的身边,让他心里面既气又恼。
可今天去外公那里之后,也让他深刻明白了,自己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把她带在身边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骤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