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缘心里面总揣着几分别扭,只因睡梦中的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让她几乎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臆想或者梦境。
可是关易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这一点,她莫名相信着。
梁缘心有所思的吃着面条,半晌,突然停下了动作,望向关易:“我睡着的时候,你家里有来过其他人吗?”
关易被呛了一口。
好不容易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抬头,幽蓝色的眼眸微眯:“我可是隐居人士,哪会有什么朋友来拜访。”
说完,他又似乎有所悟,伸出手指朝梁缘比划了一下,“你除外。”
梁缘将信将疑。
她这一觉睡得够久,醒过来吃完饭,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回到自己家里收拾了一下,整个人才算是彻底清醒。
又去医院看了看小艺,情况稳定,听说中午还醒过一次,夏景琛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梁缘见这边没什么事情了,这才放心的出去。
给庄小艺父母那边打过去电话,原来他们中午吃过午饭就回去了,车祸的事情夏景琛也已经早安排好了局里的朋友帮忙处理。
有夏景琛在,庄家也没什么事情了吧。
……
病床上的女孩有着健康细腻的肌肤,光滑水润,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点缀在眼睑上,及耳的短碎发从纱布里俏皮的露出来,将女孩的脸蛋衬托的宛如一个玲珑的小苹果。
夏景琛细细的打量着这个阴差阳错就闯进自己生命里的女人,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爱之深,失之痛。
这个女人,他这辈子是不能放手了。
他把她的手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里,用自己的脸颊在她细嫩的手指头上蹭了蹭。
庄小艺,赶紧醒过来。
他还是更喜欢她咋咋呼呼活蹦乱跳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底的呼声起到了作用,病床上的女人淡淡的眉毛皱了皱,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嘤~”
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
微小的声音,却让心里一直牵挂着她的男人当即抬起了头,朝她看去。
“庄小艺,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像还没有缓过来,过了好一会儿,那眼睛里水汽氤氲,她弱弱地喊了一句:“疼……”
庄小艺哪儿在夏景琛面前这么柔弱的叫过疼,这无意识的一声,让五大三粗的男人立马就慌了,“哪儿疼?是不是手术没做好?头疼吗?肚子?胳膊?还是腿?”
说着,他就想要伸手去看看她额头上的伤口。
庄小艺皱着眉,小脸使劲儿的往旁边躲了躲,满脸委屈:“大叔,你谁啊……”
……
庄小艺这样子疑似失忆了,夏景琛急坏了。
急匆匆去值班室把医生给拎了过来,寒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被男人身上像是点燃了炸药似的危险气息给吓得不轻,立即安排人员,给庄小艺做全方位检查。
最后得出结论:庄小艺不是失忆,是因为脑损伤造成的心智受损,目测……眼下回到了16、7岁的心理年龄。
夏景琛得到这个消息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狠狠地皱起了眉毛。
十六七岁,那不还是高中的小屁娃……
不对,她不是不记得自己了吗?
“确定不是失忆?”夏景琛揪着医生的领子,肃然问道。
医生颤颤巍巍地说:“嗯……您放心,再休息两天,病人就能恢复过来了,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夏景琛哼了一声,将医生松开,“那心智受损呢?”
医生抹了把头上的虚汗,迟疑:“这个……要看后期的调养、不能急的……”
夏景琛不再说什么,看向床上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把自己盯着的女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她安然无恙的醒过来了,还是该骂一句:他大爷的!
医生早已经从这个暴躁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房病里就剩下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许久,庄小艺皱着眉头对他说了一句:“大叔,你刚才好凶啊,把医生叔叔都吓坏了。”
“不准叫我大叔!”夏景琛眉头狠狠地跳了跳。
庄小艺身体离恢复还早得很,只有脑袋能稍微动动,她晃了晃头,“那叫什么……”
“叫老公!”夏景琛捏着她的软手,一板一眼地教导。
庄小艺一双大眼睛惊讶的瞪了瞪,然后扁起了嘴巴:“坏大叔欺负人——”
“……”他欺负谁了他?
让老婆叫自己一声“老公”,有错吗?有吗?rFr7
随后的几天,夏景琛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高中班主任的烦恼。
他感觉自己活脱脱成了庄小艺的高中老师,每天面对这个心智未成年的小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