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墓村村支部书记许忠良这人最要安耽,如今看到阿末头和袁文斌两家打架打到村委里来,加上还惊动了镇上和派出所的同志,让他面上不好看,而罪魁祸首竟然是陈芒,让他十分气愤。平日里陈芒跟朱良才走得近,早让他有些不爽,今日正好让他逮着机会,他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说道:“陈主任,乡镇工作可比不得在大学里读书,只要一个人闷头游就可以,乡镇工作千头万绪,既要能想办法,更要能团结同志。陈主任,到底太年轻啊,所以说,干部升的太快并不一定是好事!”
郑凯听金斌斌如此说陈芒便有些忍不住想要插嘴,如今见许忠良也来说陈芒,便跳出来说道:“许书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许忠良虽然贪安耽,却很喜欢喝酒吃饭,听到郑凯如此说,便急了:“你……”
陈芒拉住郑凯,目光冷冷地扫过金斌斌和许忠良,说道:“既然金镇长和许书记都觉得我工作作风不踏实,我虚心接受批评,还请两位领导不要藏私,亲身示范一下,用心地、实在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解决现在的问题,也让我好好学习提升一下。谢谢。”
金斌斌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陈芒竟然还有胆子顶撞他,脸上冷得结霜,室内的温度似乎也一下子低了,他看着陈芒,一字一句地说道:“陈芒,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这是你惹出的麻烦,现在倒想到推给我了?”
陈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金镇长,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请教你呀!”
“你……”
阿末头忍不住了,跳起来说道:“怎么,你们现在是在踢皮球吗?你们内部有什么不满,请你们到清水镇政府里去解决。现在,先请你们把我们的问题解决好。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和袁文斌的地不换了。那地是我阿末陈水庆的,承包合同上都有记录的,村里应该也有记录。”
从法律上讲,阿末头完全是在理的。但袁文斌妈妈也不肯认输,骂道:“阿末头,你个不要脸的,你先是看到我家黄泥口的桑地面积大,口口声声答应跟我家换,现在听说那地风水好,又不肯了。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既然你不讲道理,我也不跟你讲道理了,之前你跟我家换的菜地,我也不换了。我看你新房子往哪里造,有本事,你们和祖宗一起搬到那块风水宝地去。”她转向金斌斌,又说,“还有,我家的坟我不迁了。你们也别一趟趟往我家跑了,反正,你们这些镇干部也好,村干部也好,遇到问题就软蛋了。屁也没用。”说完,袁文斌妈妈就要往外走。
阿末一听急了,忙阻止道:“哎,文斌妈妈你这样说话可不厚道啊!我们那块地可是早就调好了的,而且,我后面的房子也拆了,你现在说不调了,你让我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反正,那地承包合同上是我家的。你要是不满意,去法院告我好了。”袁文斌妈妈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阿末急得跳脚:“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讲道理啊!”
金斌斌站出来拦住了她,说道:“阿姨,你别急,有话慢慢说。”
“阿姨?谁是你阿姨?我姐早死了,可没有你这样软蛋的外甥。有话慢慢说?你们是嘴皮子动动就有饭吃,我可要靠双手干出来的。坐在这里,你养我啊?”袁文斌妈妈骂骂咧咧地走出去,经过陈芒身边的时候,她忽然顿住脚步,看着他说道:“小伙子,这件事我不怪你。不过,我跟你说,下次做事情要牢靠点,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跟别人说的。”
陈芒看着她,没有接话。
袁文斌妈妈往外走去,金斌斌看着陈芒,吼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跟上去?既然她同意不换地了,那这里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让他们签协议。还有,记住,损人利己的事少做。”
金斌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次次地质问和教训,是为了让他难堪吧?陈芒冷哼一声,既然他不给他面子,他也无须再顾虑他的面子,便说道:“金镇长,请你说清楚,什么叫损人利己。在这整件事中,我只做了两件事,一是请风水师看地,二是向当事人转告了风水师的话。我不明白那一个步骤算是损人利己?我损了谁,又有什么利益?还望金镇长说清楚。”
“陈芒,你别胡搅蛮缠。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你这个脑子是浆糊做的,听不明白我跟你说的话,我是让你快点去把袁文斌家的事给搞定。知道吗?你现在在这里跟我争辩,是要证明自己无辜还是要证明什么?我早跟你说了,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金斌斌说完,又轻声自言自语般说道:场头丝完全不灵清,还复旦大学高材生,就是个高分低能的样板。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在场的众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话完全有些侮辱人了,商墓村村长朱良才也有些听不过去了,对金斌斌说道:“金镇长,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
陈芒却冷哼一声,走到门边,看着金斌斌说道:“金镇长,既然你不满意我的做事风格,那袁文斌家的事请你让别人去做吧。如果你一定要让我去做,也可以,就请你收回先前的话,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