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念拉着容真在屋中讲话,她将自己是如何逃走,左栾是如何寻着自己的,两人又是如何来到这的,都一一讲给了容真听。
容真对百里念这段时间的经历相对于百里念,她这段时间的生活可是平静至极。她没和百里念说遇见宁自行的事,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念儿,你真是聪明。那轸水蚓下次再见你可不得躲开点?”
“我想他后来知道我是在诓他,估计气得够呛。”百里念觉得这轸水蚓也是挺有趣的,下次若真遇见他,可还要好好和他玩玩。
“可不是吗?他一个轸门门主却屡次被你捉弄了去,定是恼火的。”
“你们两已在我这聊了半天,这茶也喝了好几壶,怎么还有许多话说不完。”左栾将手上的书放下,走到两人面前坐下。自她们在这讲话开始,他们便在旁边看书,现在他的那本书看了大半,她们却还没聊完。
“我与容姐姐分别这么久,自是有许多话要讲。”
“我们还是说些正事罢。”
“正事?”
“嗯,关于唐宣的。”他们本就是为唐宣来的乌华门,现在唐宣死了,他们当然不能在这里干等着结果出来。
“唐宣既是在明非洞被杀的,我们自然要先去那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百里念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想了想,又说道:“只是乌华门现今也在查此事,宓休会让我们插手吗?”
“我们自然是不好插手,若是对查出真相这事太过热情,反倒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宓休若让我们帮忙,我们便帮忙。他若不说,我们便暗自里查,只是会有诸多限制。”这事情的确不好办,明着暗着都会有许多麻烦,左栾也未想好对策。
百里念见在左栾面露忧色,便宽慰道:“世间千难万难之事种种,皆有解决之法。栾哥哥,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去哪?”
百里念想了想,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听说这郸山看落日是最好的,乌华门的祖师父还特意在山巅修了一座望日亭,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日落时分,我们去那里走走可好?”
左栾点了点头:“也好。”
乌华门本就在郸山之巅,望日亭也就在乌华门内,他们往落日亭而去时,碰见不少乌华门的弟子,个个神色紧张,毕竟门内刚出事,这气氛总有些不大一样。她们路过一处时,见一个剑眉沉蓝衣的男子正在训着其他的小徒,他骂着,时不是点着小徒的额头,那小徒垂首站着,脸上看得出有怒气,但是却完全不敢回话。
男子见小徒这般模样,似是更来了气,扬手便要打他,却被经过的胥连拦了下来。只是胥连似乎不是很受那男子的待见,百里念虽听不见两人的讲话,但可以看见两人的神情都不大好看。不到几句话,那男子似乎又想动手,只是胥连先看见了百里念等人,往这边看了一眼,那也跟着看了一眼,他见有外人在,便作罢了,只瞪了胥连一眼,便走开了。
胥连对小徒说了几句话,应是在宽慰他,那小徒面带感激,谢过他便离开了。胥连向左栾三人走了过来。
“胥公子,刚才那人是谁?怎么这么凶?”百里念想了想,这乌华门能对胥连如此态度的,便只有他那与他平辈的几个师兄弟了。可唐宣只有一个徒弟陈方知,那日在灵堂内,她是见过的,所以不是他。而在太昊堂前的校场内,跟在宓休与杨劲廷身边的几个弟子她也在远处望过,她也不认得谁是谁,但似乎并没有这名男子。
“那是我大师兄关栋。他出去办事了,方才才回来。”胥连回道,神情中带着些忧虑。
“你师兄刚才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这个关栋百里念倒是有所耳闻,关栋是宓休的大弟子,也是宓休身边最得宠的一个弟子。
“没什么。只是大师兄多日不在门内,吩咐了那小徒日日替他打扫房间,小徒不懂他的规矩,将他的书架重新整理了一遍。”
“不过是动了书架而已,何以如此大动肝火?”百里念没想到关栋的脾气也太大了点。她本对宓休没什么看法,但现今他最宠爱的弟子却是这般嚣张的性格,如此看来,他若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个糊涂的人。
“师兄刚回来,门内又出了事,想来,只是心情不好而已。”这是胥连的推说之辞,当然,百里念等人亦听得出,毕竟关栋是乌华门的大弟子,也是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掌门的人,他们是外人,胥连自然不好在他们面前说关栋的不是。
“对了,三位这是要去哪?”
“打算去望日亭透透风。”左栾回道。“胥兄若是无事,不如一同前去。”
胥连此时心情正是有些烦闷,便与三人一道来到了望日亭。望日亭在郸山最高外,视野极好,乌华门祖师父修建这亭子本就是为了休闲静心之用,因而门内离这最近的屋子也是有些距离的。只是现在门内戒严,所以会有巡逻的弟子经过此地,不过也因这里情形一目了然,他们只是从远外望一望。到了亭内,眺望远方,全然没有了在门中压抑之感,清风一吹,百里念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