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便见百里念端着一碗肉粥站在自已眼前。
昨日他去酒楼内本是用饭来着,结果见着百里念,便是饭也没吃就想走了,只可惜终是被他们抓了来,可怜他平日都是要吃三大碗米饭的人,到现在还一点东西还没有下肚。
“可是肚子饿得慌了,需不需我将这碗粥喂你喝!”
他正想回话,却惊觉自已发不出声音来。
百里念见他神情突变,心中暗笑,脸上却不露声色,故意挑着眼看他:“可曾记得昨晚我与你说过什么话?”
昨晚?他脸色煞白,昨晚百里念说要割去他的舌头,让他不在外面乱说话。她竟真的这样做了。他原本以为百里念昨晚只是说说而已,这丫头虽爱捉弄人,但心肠不坏。可现如今,她却真的对自己动手了!可
“你莫这样看着我。”她舀了一口热粥喝下:“我可是替你上了麻药,否则你早便疼得死去活来了。”她又将粥端至轸水蚓的眼前,“你猜这粥叫什么来着,不若你给起个名字吧,反正是用你的舌熬成的。”
轸水蚓听了这话,双目怒睁,提起脚便向百里念踹去,扯着嗓子想要叫骂,却发不出声来。
“可不得了,这是要得失心疯了么?不就是用你的舌头熬了碗粥吗?”她说着又喝了一口,“你们血月教对付人的时候,手段可比这毒得多!”她在桌前坐下,一勺一勺将粥送入口中,悠哉万分。
左栾走进屋内,见到的便是这一番情景。百里念见他来了,忙笑着给他也盛了一碗粥。他接过粥碗,见轸水蚓一脸愤恨,双目怒睁,望着自己和百里念,有些不解:“你与他说了什么,教他这般望着我们。”
百里念看了眼轸水蚓,笑了出声:“我与他说,这肉粥是用他的舌头熬出来的。”
左栾听了,差些将自己口中的粥吐了出来。
不过他知百里念不会如此心狠,见她神色顽皮,便想到昨夜她给轸水蚓吃下的那枚药丸,定是藏了什么古怪。方才她又说要逗逗轸水蚓,应是指这事了。他也遂了她的意,将口中的粥咽下,故意说道:“味道尚可,山珍我可吃过不少,这人肉味我可是从未尝过,现在尝来也不过如此。”
“便当是尝尝鲜好了,反正我们有时间,这次是舌头,下次可是再弄点什么材料才好呢!”她瞥了一眼轸水蚓:“你见他皮糙肉厚,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
“可你这样割他的肉,万一……”左栾瞥了轸水蚓一眼,“他还未将在苍云堡与他碰面的人说出来,便撑不住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这里有上好的药呢,”百里念放下碗:“他一日不说,每一餐我便从他身上割下一片肉。昨日我给他上了麻药,所以他现在不曾有感觉,只是说不出话来,否则,现在他也不会有精神在这闹腾。不过过会麻药药效过了,他便知道疼了。”她走到轸水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掉的。”
左栾走上前去,嘴角含着笑,念儿这般唬他,也不知管不管用,他便再吓吓他:“你也未想着拖时间,让桑柠寻机会救你,现我们两个在这,她讨不了好。”
左栾的话一出,轸水蚓脸上顿时出现错愕的神情,他望着百里念,神情难测。他实是想不到左栾是如何得知桑柠的身份的,她本就少露面,多待在天山涯上,江湖上知道她的名字的人极少,便连她的年纪也是常被误传的。他刚到客栈时,见他们的样子,还以为他们不知桑柠的身份,原来他们是在演戏呢!
轸水蚓自顾惊奇着,哪想得到,这只是左栾在诈他而已,他这神情一露,左栾便知自己猜想不假。百里念明了左栾的意思,接着他的话说道:“你说,若是你叛教的事传了出去会怎样?”
“桑柠便在这,要想将他叛教这个消息带到血月教,倒是可以省去不少功夫。”左栾说道,注意到轸水蚓的神色,知是能成了。
轸水蚓心中真是又气又怕,他知这两人聪慧,定是有许多法子可以让桑柠相信自己背叛了血月教,到时即使百里念他们放了自己,他的日子定也不会好过。若是被他们抓了回去……血月教对付叛徒的手段,他是清楚地很。
百里念见轸水蚓面露惧色,心中暗笑。“你若告诉我们那人的身份,我便找机会放了你,也不会让他人得知,是你告诉了我那人的身份。是要在这里受苦,还让血月教以为你成了叛徒,或是就此离开,可是由你自己选的。你若答应,便点头。”
轸水蚓思索了一番,知现在自己已无路可选,他终是点了点头。
“那好,我问你,那人是哪个门派的?”她刚问完,才想起轸水蚓还不能说话,便立马改问道:“是千瑞门的吗?”
轸水蚓摇了摇头。
“是九思宫的?”
他还是摇了摇头。
既不是这两个,那极浦城倒是也不用去了。
“那是乌华门的么?”
轸水蚓听到这话,神色一变,随后便点了点头。
“那人在乌华门的地位如何?若是普通弟子你便点头,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