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他们许久,桑柠想来是对胥连有意,可胥连却对她冷淡无比,而且还极为防备。他若不想与那女子同行,大可一走了之,可他却没有。胥连好歹是乌华门二长老的三弟子,却如此受制于人,那女子决不简单。”百里念说道。
“确是不简单。”左栾想起今日那被桑柠捏碎的茶杯。“所以你便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才故意显得与胥连熟络的?”
百里念点点头:“我只是想看看是否如我所想,桑柠钟情于胥连罢了。”桑柠一觉得吃味,她便立即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果是如此。”
“我隐约觉得,桑柠与轸水蚓有些关系。”左栾想起今日百里念拦住轸水蚓时,轸水蚓却往楼上看,这便说明他在被拦住之前已注意到他们皆在楼上,可他往上看时,那目光偏偏是落在桑柠身上,桑柠本就古怪,今日察她身形气势,她的武功可是与自己不相伯仲。
“是么?”她想起今日轸水蚓往楼上那一瞥,确实有些奇怪,但她因当时站在轸水蚓面前,所以并不知他瞅的是哪,但在左栾既然这样说,那定有他的道理。
“这段去乌华门的路上,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左栾叮嘱道,“胥连应是知道桑柠的身份,今日我告知他轸水蚓的身份时,他的反应却是先望着桑柠,恐怕桑柠也是血月教的人。”
“桑柠的武功不弱,我虽与她未交过手,但她的武艺绝对在轸水蚓之上,她若真的是血月教的人,那地位想来是比轸水蚓还要高的。”
“倘真如此,倒还真是有些麻烦。”
“可胥连却未言明桑柠的身份,这又是为何?”百里念问道。
“或许他有自己的考量,且今日并未有什么机会。再者而言,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这一路去乌华门还有些日子,我们留些心便是,也莫错怪了好人。”
“她或许不是血月教的人,可若说她是好人……”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忽而又笑了,看着左栾,话锋一转:“栾哥哥,你说胥连对桑柠可是有些喜欢?”
左栾亦笑道:“你如何会有这般想法?我倒是未曾察觉。”
百里念想了想:“难说,他虽时时防着桑柠,可他看桑柠时,眼中却无敌意,岂不是很怪?”
“最叵测为人心,最无常理可言亦是人心,或许连他都无法做到自知,你与他只见过两次,如何能懂他的心思?”
“都说女子心思难猜,我看这男子的心思也好猜不到哪去!”
“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莫赖着不起。”
百里念应下,便回自己的房去了,将要关上门时,透过门缝,却看见胥连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在桑柠房门前停住。
他似乎很是犹豫,眉头紧锁,不知再想些什么,手上还拿着他那把剑。他在桑柠门口踱步,又停住,望着桑柠的房门好一会。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手来敲了敲桑柠的房门,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门被桑柠打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胥连,侧过身去,让胥连进了屋。
桑柠已经察觉到处面有人在了,她知是胥连在外面,也不出声,便一直等着,她以为胥连终会走掉,却没想他还是敲了门。
这倒是少见,他竟自己来找她了。
初时对自己避而不及,到后来的视而不见,他知道甩不掉自己,所以这一路来没少给她脸色看,可她偏不走,偏要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你走吧!”胥连刚走进屋内,便说道。
桑柠嗤笑了一声,原是来赶自己走的。
“你打不过他们。”
“打不打得过,是我自己的事。走不走,亦是我自己的事。”
“他们尚还知道你是血月教的人,若知道了,怕是不会放过你。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才来提醒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桑柠走到胥连身旁,胥连向旁移了移位,和她保持距离。
“我只是想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而已。”他脱口而出。
“你这话真是可笑。”桑柠见他说话的样子有丝辩解的味道,不禁心情大好,
“你不是名门正派吗?我既是血月教的人,若是被他们捉了杀掉,站在你的立场,不是一件好事么?你现在来劝我走,是几个意思?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她笑道,眼角挑起:“你怎不说,你是舍不得我死,对我动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