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算个什么东西。”
风于归将玉箫取出,这根玉箫是他俩的定情信物,他时时带着,每每思念她时,他便吹着她爱听的曲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你今日若要取我性命,我无话可说。”郑临苏望着她,眼神坚毅。怎么说是他俩对不住风于归,他无理失义,风于归要杀他也是应当的。他便是怕遇到他,所以才与云子衿住在这无人的山谷中,不料还是被风于归找到了。
云子衿听到这话,急了,拉住郑临苏的衣裳哭叫道:“临苏,你若没了,我与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你们于我,可曾有一丝愧疚?”
郑临苏闭上眼,“我背弃道义,心中怎能无愧!”
“那便好!”风于归看着俩人,冷笑着将玉箫折断,“你们可知我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不会杀你们,我还会每年来看你们,我要你们活在内疚与痛苦之中,日日夜夜不得安眠。”
风于归转身离开,他不想看见他们的脸,他需要平复一下,否则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回到小镇上,回到房中,连续喝了好几杯茶,心情才舒缓一些。
他一个人坐着,想了很久,想着这十二年来,自己为她经历了怎样的苦痛,也曾有几次在路上,他染上大病,差些去了,幸而毕罗对他悉心照料,他才痊愈。对了,他回来了好些时候,为何毕罗没有来找他,她不是早就应该回来了吗?
他想起去找云子衿时,毕罗说的那三个字,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他站起身来,出了房门,来到毕罗与百里念的房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他又用力的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应答,怎么回事,难道她还没回来?
“公子要找这房中的姑娘?”
风于归向后望去,原来是店中的小二。
“这房中的姑娘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
“走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走去哪了?
“可不是?您俩的房钱她都已经付过了,这是她让我转交给您的信。”
风于归接过信封,那小二便走了,他回到房中,将信封放在桌上,望着信封,呆愣了许久。
信封上是她的字没错,可是她为什么要留信,有什么急事不能等他回来再说么?她从未这样过。他不是让她回来等他么?为何她不听自己的话?
其实他亦知只要打开信封便知是如何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如此不愿打开。
风于归终究还是将信封打开了,里面只有十个字。
唯愿君安好,此生勿相见。
信纸跌落在地,他望着空荡的房间,不知为何泪涌成河。
唯爱亢荡时,唯爱形影依。
执于得生怯,执于求若苦。
待到忽念时,不知追昔处。
兰心何时谢,方知已入骨。
“你若后悔,现在回去也不算迟,兴许他还在小馆那。”
她在小馆等着,却见毕罗一人回来,神情戚戚,心中也猜了个大概。她本以为是要等风于归回来的,可没想毕罗要收拾了包袱便要走。
毕罗摇了摇头,“我从十三岁开始便伴他左右,陪了他十几年,也累了。”
“倘若他改了主意呢?你若真要走,也不急在一时。”百里念虽替毕罗不值,但倘若风于归改变了心意,她这时候走,岂不是有些冤枉么?风于归与云子衿十二年未见了,十二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我事情,即便他寻着了云子衿,即便他痴情于云子衿,若今日的云子衿已不是他记忆中的云子衿了呢?“风于归对云子衿是一片痴心,那云子衿可不定能十二年内为他守身如玉。”
毕罗沉默了,忽而凄凉一笑。
“那又如何,既是决定放下,又怎能犹豫不决。”她看着百里念,眼中的哀伤深不见底:“我的爱已经够卑微了,我不想让它变得卑贱。”
也罢,虽然耗去了十二年的青春,但总比未找到云子衿,日后继续陪在风于归身边找人来得好。
“那你有何打算?”她既是叫风于归公子,又能陪着风于归这么多年,想来也是没有亲人的。她这个年纪,若想找个好人家嫁了也是难的,依着她的性子也决是不会给人当小的人。况且她虽决定对风于归断情,但恐怕一时半会她还忘不了风于归。
毕罗摇了摇头,她真是不知,这十二年她都是那样过来的,现在光是决定放下,便已耗去她太多神思,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或许找个避世之地,安安静静地过一生吧。”她想了想,如是说。累了,便要寻个地方歇下,她本就是不爱奔波的人,这么些年四处游走,只是为了那个人而已。
“我这有一个好去处,无人打扰,于常人而言,或许过于无聊了些,但对于你而言,应是自在清闲的好地方。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去?”
“你若愿意收留,我感激不尽,又怎会不愿。”能有这么一个地方,过完下辈子,她便很知足了。
“我说的去处,便是一座山谷,也是我家。先祖自入谷后,便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