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宫中,五大宫婢跪在地上,冷汗直流,泪水满面。苏明哲在花厅踱步,怒火冲天。
朱樱见蓝飞翎直到了午间还未归来,便跑去英歌处寻,不曾想却扑了个空。清音斋的宫人道公主早就出宫去了,并不曾见过汐妃娘娘,这下这几个丫头可着了慌,叫宫人们分头去寻,无奈将皇宫翻了个遍也没看到她的踪影。
朱樱忙跑到御书房去找皇上,岂知那些奴才见汐妃失了势并不进去传话,以至于到了晚间苏明哲从御书房里出来时才知晓了此事。见朱樱哭得可怜,也知道他所言非虚,忙移驾到了赤雪宫,却见满屋子的人都哭得如泪人一般。
苏明哲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忽地,他眸光一凝,紧盯着案几上的白玉花瓶,他从瓶下抽出一张宣纸来。
“我走了,出宫了,朱樱、白柳、紫菱、翠枝还有墨菏,当你们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看得见皇宫外的天空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把你们一起带走,但是这样也好,你们跟了我就要在宫外过着苦日子了,在宫里,至少不愁吃穿。我实在不适合宫廷,也许人各有命,我这种人,无法在宫里为一个男人而和一群女人争来斗去,也没有办法委屈自己放低姿态来迎合那个男人,即使在爱也不行。宫女二十五岁便可离宫,到那时,你们可以来找我,只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们我身在何处,不过你们会猜到的,去那个地方,找一个叫蓝飞翎的人,照顾好自己,百鸟朝凤图已完成,小心保管,珍重。”
苏明哲紧紧握着手中的信件,不由得怒从中来,什么叫做“为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争来斗去”,什么又叫作“没办法委屈自己放低姿态来迎合那个男人”?不短的一封信却没给自己留下只言片语,她把他当成什么,自己在她心里竟然连五个婢女也不如。
“说,汐妃去了何处?”苏明哲的眸子中渗出寒意,将五婢唬的不敢大声喘气,“回,回皇上……奴婢们不知。”
“不知?”苏明哲冷哼了一声,“宫中守卫如此森严,如无人暗中相助,她又如何逃得出去?小福子,给朕去查,今日有何人出过宫,不论是谁,都不可漏过。”
当蓝飞翎苏醒过来时,竟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粗粗的麻绳紧紧绑起,被关在一个潮湿黑暗的小屋子里,周围只嗅得见茅草霉败的气味。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由的皱了眉,这个小屋子只有一扇窗,有微弱的光线透射进来,她的周身都酸痛不已,包袱也不知所踪,屋外应该在下雨,她听得见雨水落地的滴答声,自己现在的模样很显然是被人暗算了。
“唉”,她叹了口气,感叹自己命运不济,离了狼窝又入虎穴。
忽地,破旧的木门一震轻响,有脚步声传来,蓝飞翎连忙闭了眼,装成一副晕厥的样子来。
“秦五,我告诉你,上次你送来的那个丫头可入不得老娘的眼,这一次不是又想拿着一个丑女来对付老娘吧……”一阵脂粉味儿传来,扭身走进一个半老的胖女人。
“是怎样的人儿妈妈看了就知道了,瞧那模样,那身段,绝不比宫里的娘娘们差,可是个绝色佳人”,这声音的主人竟是那家小客栈的掌柜,蓝飞翎怒从心起,将这个秦五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妈妈您看,在这儿”,突然蓝飞翎的大腿上一阵生疼,竟让那个秦五狠狠地踢上了一脚。
“干什么?老娘出了钱,她便是我风月楼的人了,呦……,这模样还真是标致”,她数落着秦五,“怎么下了这么重的药,老娘这就唤人来取,这样的美人,踢坏了可就不值钱了。”
那秦五也陪笑着道:“妈妈说的是。”
人呀,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觉得塞牙缝,不一会,便有一个壮汉进来,却也没用粗,用一席锦被卷着蓝飞翎去了,弄得他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