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潇逸看着雪一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欣赏,这个丫头到底是从哪里懂得这么多。雪一说完这番话,朝齐潇逸跪下,说:“儿臣记得父皇说过,之所以留儿臣在身边是因为想要身边一个说真话的人,儿臣今天这番话有许多不当的地方,还请父皇原谅。还有,这些话只是儿臣自己的猜测,与任何人无关。”
“你这丫头啊!就是聪明的有点过头了。起来吧,父皇没说怪你。”齐潇逸把雪一扶起来。
雪一笑嘻嘻的起身,“谢父皇夸奖。”
这时候常喜沏了花茶,端来过来,真准备往前走就听到皇上问:
“那你说说,谁更适合胜任这储君的的位置?”自己慢慢的老了,是该考虑考虑这些事儿了。一直以来不愿意立储,只是觉得自己还年轻,还需要这么早的立这继承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该考虑这些事儿了。
没想到齐潇逸会这么问她,雪一先是笑了笑,然后转到齐潇逸的身后趴在他的肩膀上说:“谁都不要,儿臣希望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永远都不要立什么储君!”
“就你的小嘴甜,若你是个男儿身,父皇就不用伤这脑子了!”齐潇逸抬起手拍拍雪一的脑袋,“就把这皇位传给你这个小鬼灵精!”
雪一嘟嘴道:“我才不要呢!位置越高,责任就越大,失去的东西就越多,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才不好。对了父皇,我听星说您让莲儿回家办事,还给了一大笔赏赐,谢谢您!”
齐潇逸一愣,随即说:“星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啊!有哪儿不对的地方么?”雪一问。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莲儿这次回去据说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亲事,怕是回不来陪你了。”齐潇逸说道。
雪一兴奋的问:“真的么?!那太好了,不回来有什么关系,她过的好就好啊!”说完就立马又郁闷的说,“莲儿还不到十五岁,这么小就要嫁人会不会早了点儿啊!不行,我要去她家把她要回来再陪我两年才准嫁!”
齐潇逸无奈道:“你这个孩子,你变化也太快了吧,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我。”
这句话让雪一记起了虚,和虚在一起的一天时间,好像是梦一样,但是却又觉得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凭直觉,雪一知道之前一定有什么事儿是自己忘了的。若真有以前自己肯定不是皇帝爹爹的女儿,想到这儿雪一就鬼使神差的问:“父皇,您真的肯定我是您的女儿么?”
齐潇逸原本因为雪一再次的失踪,忘记了雪一离开前一天在宣德殿发生的事儿,更忘了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经雪一这么一问,这件事的始末又原原本本的涌了上来。
因为齐潇逸脸上的僵硬,一瞬间,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这两个人的常喜自然能察觉齐潇逸脸上的变化,恰到好处的出现,笑着对雪一说:“公主说笑呢,您当然是万岁爷的女儿,您背后的胎记可以证明不是么?”
雪一笑道,“常公公您说的对,是我胡思乱想了。”又对齐潇逸说:“父皇,我最喜欢这花茶,过齿留香,据说还有安神的功效。我记得上次父皇把它全都赏给我了,一定还没喝,您尝尝!”说着,递了一杯茶给齐潇逸。
这花茶是由茉莉花、金银花、玫瑰、桑菊等十八种花卉,再加上南越第一名茶“冷香”烘制而成。经过特殊的工序,起初是七色的小丸子,但是用开水浸泡之后,在杯底出现一朵有七色花瓣的花,煞是好看。因为烘培的过程极为繁琐,冷香的产量也有限,所以这茶一度被誉为南越的“国宝”。
从南越向海阑称臣之后,年年都有进贡,但是齐潇逸一直觉得花茶太过矫作,不适合大丈夫饮用,所以从来不曾喝过。每年的贡品都会赏给后宫的妃嫔,今年刚好赶上雪一进宫,看雪一见到这花茶十分惊喜,竟全数赏给了她一人。雪一不知道因为这件事糟了嫔妃们多少嫉恨,而不自知。或者她是知道的,只是不在意。
要是在平时,齐潇逸肯定还是不会喝这花茶的。但是因为刚刚雪一的一问,让他心中不觉有些烦躁,所以也没有想太多,接过雪一递来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茶,齐潇逸开口说:“你先回去吧,那些事情朕会处理,突然想起还有些折子没有批阅,朕走了。”
这是齐潇逸第二次在雪一面前用“朕”这个字眼,雪一坐在凉亭里,莫名其妙的看着齐潇逸匆匆离开的背影,把手中的花茶也一饮而尽,然后回准备雪苑。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说:“呦!这不是咱万岁爷的宝贝雪公主嘛,今天怎么得空回宫里住了啊?”
雪一暗骂了一句,该死的,今天别想清净了!
齐潇逸回到宣德殿,突然问常喜:“你可知道雪一那丫头的生辰?”不对,越想越不对,自己怎么会对自己的女儿有非分之想?雪妃离开这么多年,他似乎失去了对女人的兴趣,虽说一直没有废除后宫,但是后宫对于他而言,完全是个摆设。但是对雪一却不一样,如果不是自己禽兽不如,那么,只有之中可能,那就是,雪一压根不是自己的女儿。
常喜